奈奈踌躇了一会儿,道:“但小殿下若是扰了上神安歇……”
我伸手拍了拍团子的脸道:“你看他如今睡得这样,便是将他团起来滚一滚,直滚到他的庆云殿,他也不大晓得,哪里能扰得了我的安歇。”
奈奈扑哧一笑,矮下身子与我福了一福,又吹熄了蜡烛,才恭顺地退出去。
团子虽没什么大碍,但脸上身上不停歇地发汗,面上看起来是睡得沉,实则怕有些难受。我便打来一盆水,施了术法将整间屋子都弄得暖和些,揭开他身上的云被,将他剥得光溜溜的,隔半盏茶便为他擦一擦身子。从四更天一直折腾到昴日星君出门当值。
这一夜,岂是扰了我的安歇。我在心中唏嘘了两声,将衣裳一件一件给团子穿好,才晓得带孩子的不易,对夜华的钦佩便又止不住地唰唰唰蹭上去两三分。
奈奈送粥过来时,我正帮团子收拾完毕,尚未将地上的水盆端出去。
奈奈默默瞧了瞧地上的水盆,愣了片刻,蹲下来将那盆中的白帕子拧起来,又把水端出去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