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弄清她问题的动机,只是被动地点点头,给予她她等待着的肯定的答案。
“这几年场子里大学生多,我也不知道她们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只要我但凡有一点谋生的本事,我肯定不干这行。”口罩既然摘了下来,曾楚倩没了忌惮,熟练地从包里摸出一支烟,叼进嘴里,“但我傻,我十几年前没这觉悟,觉得进这种地方轻轻松松就能赚到钱,一进来就走不掉了。除了陪喝陪笑张开腿,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靠什么生活。”
她说着一些听上去毫无关联的话,好像在对我倾诉,又好像在自言自语。我看着她脸上触目惊心的疤痕,听着她这些冷冷清清的说辞,大热的天,一阵无处话悲凉。
“我答应你。”我点点头,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我会和罗奕说,我会让他对你死心,不会让他见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谢谢。”曾楚倩上前一步,用夹着那只烟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么?我们才多久没见,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变故?”
“你不也是?”曾楚倩轻轻的笑着,手顺着我从上至下比划了一下,我看着自己一身的病号服,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是的,不只是她有变故,我们都有。
“我遇到点事儿。”我避重就轻地答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