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夕醒来的时候秦伯年已经不在了,这时的他和白槿面对面坐着。
隔着一块隔音玻璃,两人都举着电话。
“你是来看看我的下场?”白槿一身牢服,时至今日,她依旧是那副心高气傲的样子。
“我只是来和你告别而已,今天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秦伯年直视着白槿,一字一句道。
“我一点也不想见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要走了。”白槿说完,有了挂电话的意思。
“你儿子过得很好。”秦伯年快速地说了一句。
白槿瞪大眼睛问了句,“你是说陆言吗?”
他摇头,淡淡道,“是你亲生儿子。”
“他在哪?叫什么名字?”白槿的声音徒然提高,激动地站起来,又被站在一旁的警局人员强行按下。
“他叫....”秦伯年微顿了一下,随后开口,“他姓白,叫白安。是个大学教授,结婚了,生了个男孩,妻子是公务员,生活的很幸福”
白槿的身子不由前倾,“他知道有我这个母亲的存在吗?”
秦伯年摇头,虽然心虚,却依旧沉稳地开口,“还不知道,需要我告诉他吗?”
“不,不要说。不要说。”她一个劲摇头,声音微不可闻,“他一定接受不了有个犯罪的母亲。相见不如不见,能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那好吧,我该走了。”这次轮到秦伯年想挂电话。
白槿却突然开口,“对不起。”
他隔着玻璃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轻轻地将话筒挂上。
颀长的身子站起来,转身的一声,玻璃后的女人对着已经挂掉的电话又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走出看守所,秦伯年迎面撞上了陆言和小敏。打从俞夕的婚礼过后,他们就都没有再出现。
不再互相打扰是最好的结局。
寒冬,看守所的门口赫然立着三道身影。
不阅世界百态,怎懂沧桑温柔四字,不观千娇百媚亿万花开,岂知繁华与浮华。
唯有经历,才能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