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恰恰的离开,孟坤看到我从寺庙出来,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这是怎么了,不是让大师去给你开导去了,怎么越开导还越不高兴了呢?”
我摇摇头,不愿跟孟坤多说,孟坤也知趣的没有多问。
然而即便这样,我的生活却并不太平,甚至还没等我揣测透大师的话,我的生活,就再起了波澜。
对的,我最不想的事情发生了,我妈,我的亲妈,也从老远的家乡,来了我跟严左所在的城市,目的竟然和严左妈妈如出一辙,就是,让我跟严左复合。
事情来的突然,是我上着班的时候,妈突然打来电话给我说,我在火车站,你来接我吧。
我一度以为妈妈是在逗我,确认了几次之后,才好无奈的去找孟坤请假,我说,我妈也来了,这次事儿可真热闹了。
孟坤当然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是我和严左,以及双方长辈的事儿。所以他也只能轻言轻语安慰我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还有我在。
请好假我匆匆去火车站,路上就已经想好,不管我妈用什么招式,我都一律采取“三不”原则,不肯定、不否认、不作为。不过没有过几天,我就明白了“姜还是老的辣”这个道理。
从火车站见到我妈的那一刻开始,妈就在不停的在我耳边嘚啵嘚啵嘚啵嘚,一个故事接着一个故事的讲,一个道理接着一个道理的说,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不管严左做了多么过分的事儿,我都该原谅他;女人离过婚就是天大的罪恶。
我真心烦的不行,无奈的看着我妈说:“妈,您坐了那么久的火车,不累么?”
妈妈这才闭上嘴。快捷酒店太贵,又不忍心让妈妈跟我婆婆那样住招待所,我最终选择把妈带回我租的那个房子里,虽然是与人合租,我也只有一间房子,但是毕竟是个双人床,我和我妈都不胖,睡开我们两个,还是没有问题的。
妈妈看到我租的房子,不禁潸然泪下,虽然我家庭条件并不算太好,但是在家乡那样的三线城市,房子,都是按栋计算的,像这样的合租,是生活很很很艰苦的人才会去做。
我说这里房租太贵,而且,我一个人住一栋房子,没有必要。妈妈沉默了好久之后说:“妈从来不知道,原来你在这的生活,那么苦。”
可能意识到逼太紧,效果反而不好,也可能真的被所谓“大城市”的生活环境所震撼,意识到这几年我过的真的不容易,从我“好心”提醒我妈之后,她就没有再说关于我跟严左的事儿。
晚上,和妈妈轮流洗完澡,我们躺在一张大床上,我突然就有了小时候的感觉,那个时候,怕黑、怕一个人睡觉,天天晚上缠着妈妈抱着我给我讲故事才肯睡;晚上自己一个被窝,总觉得妈妈的被窝里比我的暖和,称妈妈不注意悄悄钻进她的被窝里……现在想起来,那个叫童年的东西,真的很幸福。
“妈,咱俩有好多年没在一个床上睡过了吧。”我嬉皮笑脸的看着妈妈,“这样的感觉真好,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妈妈似乎也很感慨,看着已经长的那么大了的我,说其实啊,你小的时候,我经常就很好奇,也很担心。好奇你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担心我教育不好你,你变成一个坏女孩。
听妈妈这么说,我来了兴致:“真的吗?那现在,您有没有觉得,您教育的挺好?”
我自恋的问,妈妈却看着我,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妈妈又想起了我和严左的事儿……
“妈,您是不是觉得我挺大逆不道的?”
我突然问,不是自找麻烦,只是突然想通了,妈妈都能因为这个事儿从家里过来,即便是我往后拖,再怎么拖,早晚是要解决问题的,不是么?
“大逆不道不至于,可是嘉晴离婚这么大的事儿,你是不是应该事先跟妈说一声?”
我撇着嘴撒娇:“是我的错,离婚该跟您商量的,但是当时真的……妈,您知道吗,我亲眼看见严左,睡在别的女人床上。”
直到如今,想起来那些事儿,想起曾经一丝不挂的韩瑶瑶,我仍然恨的压根痒痒,妈听着我的抱怨,叹了一口气说:“嘉晴,妈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严左这个事儿,做的真的让人恨,可是你总得想想以后啊,离了一次婚,你的生活轨迹会有很大的改变,未来顶着一个离异的头衔,再嫁人的时候会遭人嫌弃,你知不知道?”
妈妈还是那些老掉牙的逻辑,我不满的嘟囔着:“这都什么年代了,早就没了那么多保守封建的思想,再说,我又不是没有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