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逃避,”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镇子年底就要全迁完了,那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我不想到头来自己连一点记忆都没有留下。”
小猴儿微微点头。听到我提起家乡,他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片阴郁。我看着他。“再见。”我轻声说。
“小容?”小猴儿突然在身后叫我。我下意识回头来:“什么?”
下一秒,我已经被他揽到怀中,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小猴儿已经俯身下来,不由分说粗鲁地、甚至霸道地吻住了我的唇。
天啊……
……
……
我还有意识吗?好像有,因为我似乎听见周围有人在吹口哨。我有推开小猴儿吗?好像没有,事情发展得太快了,好像那一刹那我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上帝他老人家抽走了。只有我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小猴儿的眼睛也是睁着的。但是……我们就那样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吻了半分钟,然后,他放开了我。
然后,他抬手擦了擦嘴。手背上一点若隐若现的红。大概我又把他嘴唇咬破了。
“一路顺风。”小猴儿低声说。然后回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也忍不住匝了匝嘴——舌头生疼,是不是也出血了?这王八蛋,居然敢咬老子。老鬼凑上来低声惊叫:“天啊,你们到底是在亲吻还是在打架啊?……”
我推开她们往人群里走。一闪念间好像没看到朱古力,他去哪了?老鬼和波波在身后叫:“猪,早点回来!”“猪,我们会想你的!”我真想冲回去把她俩的嘴巴堵上,他奶奶的,这大庭广众的,也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
检票,上车。所有的喧嚣都瞬时远去,我顿时身心愉悦。座位在靠窗的位置,习惯地探头向窗外看去。站台上人已慢慢稀疏,迟来的人奋力拖着行李箱一路小跑。小猴儿唇齿间的清香还在我的口中缠绕,只有舌面上那仍在隐隐的疼——在提醒着我,小猴儿的那一吻,不是为我也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朱古力。他不过也是个不甘心输给别人的人,又与他声声责问的那个“我”有何不同?想及此又是一阵迷惘,难道感情真的从此只剩下输赢对错?而又谁赢了?至少目前为止,我并没看到有任何一人是那最后的赢家。
晕了……怎么这就出来了囧——
重帖——
他句句义正言辞,一时周围人的目光全都刷刷刷投向我,仿佛我真的成了那个为了一己之私耍奸耍滑玩弄感情的小人。波波听不下去了,说:“猴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口一个文静,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花猪有过节,她的话你也信?”
小猴儿冷笑。他说:“我是不相信,可如今我亲眼见到了,我总不能不信自己的眼睛吧?”波波哑口无语。
我张张嘴,百口莫辩。算了,不辩解也就是了,否则只是越描越黑。看时间愈近,再不好拖延,便跟老鬼和波波道了别,看向朱古力时,只见他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嘴角却微微上翘,让人不能不怀疑其实他也正在看一场好戏。我心里暗骂,但相机是人家的,总不能也被骂作是过河拆桥之徒,于是也道了别。
最后走到小猴儿跟前。我说:“既然你是这么看我的……那这把雨伞,还是还给你吧。”
“不用。”小猴儿硬生生地回答。他干脆拿过那把伞,帮我塞到包里,又把拉链拉好。
“我不是要逃避,”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镇子年底就要全迁完了,那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我不想到头来自己连一点记忆都没有留下。”
小猴儿微微点头。听到我提起家乡,他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片阴郁。我看着他。“再见。”我轻声说。
“小容?”小猴儿突然在身后叫我。我下意识回头来:“什么?”
下一秒,我已经被他揽到怀中,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小猴儿已经俯身下来,不由分说粗鲁地、甚至霸道地吻住了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