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愤不过,坐起来把被子掀开对她就是一顿乱砸,当然是用枕头砸:“笑笑笑,我让你笑!老子好容易抒情一回,你给我笑场!”美丽仍然笑个不停,我恼羞成怒地一个翻身骑在她身上,威胁道:“再笑我扒你衣服了!”美丽捧着肚子直换哎哟,说你扒嘛,反正扒光了我有的东西你也有……
妈的,老子还实在是拿这个厚脸皮的女人没办法,只好躲到一边闷闷道:“哼,有什么好笑的,再说这句话还不是你先说的……”谁知美丽一听就不笑了,说:“啥?这话是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文艺兮兮的话?……”
然后我俩便陷入无休止的争执中,美丽坚决不承认自己曾经说过这么肉麻的话,而我是一口咬定。争着争着两人突然沉默下来。美丽伸手摸摸我的脸,说:“老花……其实……那些话也是我想说的。只是现在……大家都变得急于现实,语言倒是变得虚伪苍白,我也一样……”
我看着她,静静地说:“我知道。”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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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现在在一家酒店任大堂经理,因为我的到来她请了三天假。我对大海和食物更有兴趣,于是第二天便直奔大梅沙。
我不是没有幻想过大海是什么样子,但当真正的海跃到眼前,我还是结结实实地被震了一下。美丽说:“咋样,娘子?爽呆呆吧?”我喃喃地点头,都一时忘了怎么应答。
水天相接万顷碧波波澜壮阔,所有的语言在这美景前都颓然失色。美丽却调笑我:“中文系的高材生,形容一下这景色吧?”我想想道:“朝霞与万燕齐飞,碧水共长天一色——”美丽不屑地抽抽鼻子:“切——”
虽然我和美丽都是水边长大的,但我俩都不会游泳,不过玩沙子是我们从儿时一直延续至今的传统爱好,于是玩了个不亦乐乎。海沙跟河沙相比,更有细腻的质感,玩起来也更舒服和顺手。美丽用沙子堆了一个超极大螃蟹,我堆了一个超极大乌龟。引得旁边的游人纷纷窃笑。两个人堆完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说:“没想到你现在还是这样的恶趣味……”
然后又坐快艇,惊涛如雪风驰电掣,两个人对着风张大嘴用最大音量狂喊:“啊——”其实海风全灌进了肚子,声音也融化在风里,只在自己的意念里响起。那种让人想一跃而进海里的畅快,真他妈的HIGH——老刘在海风里大声叫:“老花!老花!”我根本听不清她在叫啥,却也哈哈大笑地回答,而回答的什么,就只有海知道了——
这天地的壮阔无极,使人心也仿佛跟着壮阔,而那些纠葛,那些无谓的纷扰,又算得了什么?我只愿我人生如大海,惊涛如何骇浪又如何,统统过眼烟云不值一说。
下午去吃真正的大螃蟹,味道鲜得我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我对美丽说要不我们换下吧,你去学校帮我上课,我就留在深圳算了……美丽白我一眼:“想得挺美!你舍得你的猴子?还有朱古力?”
我哈哈一笑:“有啥舍不得的?俗话说得好,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美丽也哈哈笑:“说得好!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就冲这句话,来,咱俩干一杯!”
我俩的大嗓门引起了其他食客的注意,竟也有邻桌的一个女的举着杯子对我们叫道:“好!男人如衣服!哈哈哈!干杯!”远近的男人们都一脸尴尬。
总之是玩得尽兴,看得尽兴,吃吃喝喝更尽兴。一天的功夫我就晒成了泥人。泥人就泥人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帅哥要勾引。第二天又去了世界之窗和园博园,第三天美丽说,我带你去弘法寺吧,听说那寺蛮灵的,你要是想和猴子和好,拜菩萨时许个愿……
我不置可否地看她一眼,啐道:“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