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女子的自述(2)

时间:2016-03-15 12:54:11 

完全是因为亲爱的大人们把它太当宝贝,那些叔叔伯伯们,看见馒头和小猴儿就经常惹不住地去掏他们的裤裆,一边掏一边说,来,让叔叔/伯伯掏个鸟蛋!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天哪,馒头和小猴儿的裤裆里居然有鸟蛋哎!我飞奔地跑去告诉二丫这个惊天大秘密。

二丫的惊喜一点不亚于我,她美嗞嗞地陶醉在以后的幸福幻想中:我们先从他们的裤子里掏出鸟蛋,鸟蛋再孵出小鸟,小鸟再生鸟蛋……然后我们就可以有一大群满院子飞的鸟儿啦!

然后我们互相看看,马上又沮丧起来。作为和我青梅竹马的光屁股伙伴,心有灵犀是我们一贯保持并发扬的优良传统:我们又一次一致想到,我们的裤子里为啥就不能掏出鸟蛋呢?

我怀着不耻下问的精神去问我妈,自然而然,我的屁股又吃了一顿苕帚疙瘩。

忘了说,我妈的职业是一个小学老师,还是一个脾气稍微有些暴躁的小学老师,对她来说,每天拿着细长细长的教鞭打不听话学生的手心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比吃大米饭还要寻常。于是乎,回到家里,出于职业习惯她很敬责地也把我当作了她的学生,还是最顽劣最让她头疼的学生。家里没有教鞭,不是问题!苕帚伺候!比教鞭还顺手。

我爸心疼我,但他只是一个快要倒闭的破汽车厂的修理工人,文化比我妈少挣的钱也没我妈多,所以每当我妈打我的时候,他只是在旁边一声声的唉声叹气。要是我妈吼一句:我教育孩子你叹什么气!他立马就不吱声了。

所以当我长大后,我跟我妈开玩笑说,你们一直说我脸皮厚,其实不然,是屁股厚。都被你小时候打出茧子来了。

长大后,我有一件事特别的特疚,那就是我有着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却总是在最该派上用场的时候魔术般的消失了,掉链子了。比如当我无意中撞见我爸抓着张阿姨的手里,就应该好奇的探究一下:他为什么要抓她的手?而她又为什么不松开?他们的眼睛里为什么惊慌?这些都是很值得研究的问题。

但事实是,我爸给了我一块钱,然后我就蹦蹦跳跳地拿着这块钱去和二丫买泡泡糖,继而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长大后我经常想,如果我当时多一点好奇心,问问我妈,那么她也许还能够防微杜渐,把一切都消灭在萌芽状态里。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充满了负罪感,只觉得我才是导致我爸和我妈要闹离婚的元凶。

我上初中时,我妈改了方式,不再用笤帚了,而改用目的更隐闭杀伤力更强的掐,扭,拧。大概她也是觉得这么大个姑娘了,再脱了裤子打屁股实在不够雅观。这个升极版的惩罚方式的直接后果就是我的胳膊和大腿上总是有红的紫的印子。

这印子被二丫看见了,她很替我打抱不平地说,你妈真坏。我妈就从来不打我……

我一听就恼了,平生第一次推了她:不许你说我妈!

我的力气大,二丫一下子就被我推到了地上。她哭了。那时她已经不叫二丫,她妈希望她长得漂漂亮亮的,所以她就叫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刘美丽。

刘美丽坐在地上,伤心的哭了。我也哭了。一对小姐妹差点就此反目。刘美丽哭是因为我推了她,而我却不知道自己哭倒底是因为什么。我妈对我的暴虐我早就习惯,甚至哪一天她没打我,我反倒觉得不自在,像有一件该做的事没有做完。前面说过,我甚至还能在她一边打我时一边嬉笑着跟她讲笑话。

但是,看见刘美丽哭,我也忍不住哭了。这眼泪来得莫名其妙,与此同时仿佛有种朦胧的忧伤笼罩在我幼小的心头,像淡淡的云山雾罩。但是这该死的忧伤是什么,我不知道。

第2节

忧伤只是一瞬,转眼间我就和刘美丽同学一起擦擦鼻涕,手拉手去找馒头和小猴儿玩了。馒头哥俩自从小时候的那次悲惨遭遇,从此就一直迫于我俩的淫威而没有抬起头来过。馒头还好,这家伙有点没心没肺;小猴儿就惨了,无论什么时候看见我,脸立马刷一下红得像块布似的。

那像雾像雨又像风的青春期很快到来,男娃娃们开始长高,变声,嘴唇上有了细细的绒毛。很凑巧,我、美丽、小猴儿都在一个班。小猴儿的哥哥馒头比我们高一级,据说已经开始偷着早恋,对象是他们班上的班花,方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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