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的人走了,秦梦菲瞪了我一眼后,也陪着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的宁依人走了,至于聂阳,因为涉嫌买通他人污蔑我,也跟那个女人一起,被法院的法警带走了。
我心里知道,以聂阳的能耐,不过是去法院打个转而已,但至少目前来看,我总算平冤昭雪了!
苏小妮跟王鸣对我微笑了一下后,跟着他们局长走了,让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是,刚才震慑全场的那个中年人,居然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不愧是唐首长的孙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我爷爷大笑了一下,说让这小兔崽子吃一次亏也行,长点记性,那中年人听到这句话,脸色肃然的对着我爷爷敬了一个军礼,一脸认真的说这是我们的疏漏,首长教训的是。
爷爷笑着摆手说,这可不是教训,老头子我现在只是一个退役老兵,有些事,还是要靠你们啊!
中年人重重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客套了几句,才邀请我爷爷跟我一起离开,爷爷没有拒绝,笑着说去聚聚也好,有些年没见了。
来到会堂外面,我才看到门口停着好几辆迷彩色军车,我跟爷爷坐上了中年人开的那辆,另外三个人一人开一辆,四辆车一前一后离开了名扬大学,门口的保安压根不敢问啊,直接放行。
车上,公鸡给我打了个电话,我直接挂掉了,给他回了一条信息说我没事,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晚点给你回。
公鸡很快就回消息了,写着:你丫牛逼啊!你是不知道,你刚离开,整个会堂都炸了,那些之前嘲讽你的人,脸色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也许是已经经历过来了吧,看到这条信息,我笑了笑回了一个哦,真的,我心里真没起什么波澜,就这一件事,足以让我明白很多道理!
现在我唯一好奇的,就是我爷爷以前的身份了。
迷彩军车开在路上挺拉风的,透过车窗能看到路人纷纷把视线移了过来,感受到他们眼里的惊讶,我心里也颇为不平静,原本一场已成定局的判决,居然被这么轻易给化解了!
前后不超过十分钟,从我爷爷跟中年人出现之后,整个场面,几乎就在他们掌心运转,他们一句话,就可以扭转乾坤!
我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如果我也能有这样的能力,又怎么会被宁玉泽还有聂阳玩弄于股掌之中?宁玉泽又哪里敢说出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侮辱的话?
我跟爷爷坐在后座,也许是察觉到我的异常,爷爷偏头看着我,笑着说,不服气?
对爷爷,我从小就不会隐瞒什么,有什么说什么,他问我,我就点了点头,我是不服气,凭什么那些人可以肆意为所欲为,凭什么我们普通人就只能忍辱负重?
爷爷笑着摸了一下我的头,忽然叹了口气说,唉,哲儿,你长大了,爷爷老了,也没能给你一个显赫的家世,但是爷爷可以帮你铺一条路,至于要怎么走,还是得你自己打拼。
我鼻子有些发酸,小时候,爷爷最喜欢摸我的头,那时候爷爷还能把我举起来坐在他的肩膀上,告诉我说,哲儿,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那时候我懵懵懂懂,只顾着笑,觉得很开心,可是现在,我才明白,爷爷这句话饱含了多少人情世故,世态炎凉!
有一句古话叫子欲养而亲不待,看到爷爷明显比上次更多的白发,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带着哭腔说,爷爷,我不需要显赫的家室,我只要一个健全的家,奶奶走的早,你要是再离开我,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一刻,我像个孩子一样,没忍住发酸的眼眶,眼泪流了出来,从小我就跟我爷爷奶奶亲,我奶奶在几年前过世了,那次,爷爷因此生了一场重病,那时候,我好怕好怕爷爷也离我而去。
万幸的是,爷爷他挺过来了,到现在,他依旧像我小时候印象中那样,走路背脊挺得笔直,因为爷爷说,男人最硬的骨头不是拳头,也不是膝盖,而是脊梁骨!
爷爷见我流眼泪,难得的没有训斥我,而是摸着我的头说,哲儿,我了解你的性子,你如果不是受了天大的冤屈,是不可能看到我的时候就哭的,爷爷问你,你想不想做自己命运的主人?
我怔了一下,做自己命运的主人?下一秒,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我看着爷爷,欣喜若狂的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