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顾城说他是个任性的孩子,而我从小就是是个懦弱的孩子,看到自己喜欢的玩具,我不敢上前去抢,而是在一旁偷偷观望;上学时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了,我忍气吞声不敢告诉父母;上高中我情窦初开,暗恋同班的女生却不敢表白,最后眼睁睁看着她和另一名男生成功牵手;上大学我暗恋了肖婷一年多才敢表白,而后还是在肖婷的帮助下结束了我的处男生涯。走上社会工作之后,我在一家公司做业务,有一回老板招待客户,在夜总会每人叫了一个小姐,其它人都在小姐身上肆意的上下求索,我却唯唯懦懦的正襟危坐,其实他妈的心里也很想上去摸两把,甚至下身都有了反应,可是我就是不敢。
然后呢?
然后不知何时起我变大胆了,在酒桌上张口就来黄段子;在KTV里对女人动手动脚;遇见动心的女人就说些自己都感觉想吐的甜言蜜语;对着客户把一无是处的产品吹的天下第一……我知道自己堕落了,就像一只掉进粪坑里的老鼠,久而久之闻不到了臭味。我却怀念起曾经懦弱的时光,那些懦弱就像金子一样在时光的河流之中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曾经我一直以为世界很小,一个转身的距离你就可能遇到任何人,宁萌的消失却让我意识到深圳是如此之大,茫茫人海想寻找一个人,比在撒哈拉里找一滴水还困难。我问遍了宁萌的所有同事,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我甚至往费尽苦心找到她家乡的电话,却没人接听,也许她们一家正在医院里操忙。最后束手无策的我找到了宁萌的老板,那个包养她的老男人。
老男人的办公室透露着一种虚伪的高雅情调,墙上挂着几副狗都看不懂的字画,清一色的红木家具,仿佛我穿越到了清朝似的。我不想浪费劳动人民的宝贵时间,问老男人宁萌在哪?
老男人微笑不语,脸上挂着比社会主义还优越的表情,我真恨不得上揍他,揍得他露出原来的资本主义丑恶嘴脸。我狠狠的盯着他,终于他张开了高傲的嘴巴,“宁萌?宁萌是谁?”
我说:“你我好歹都是社会上混的男人,装逼有意思吗?”
老男人抽着雪茄,说:“就算我知道,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实在无法忍受他趾高气扬的态度,“我操你妈,行吗?”
老男人不温不火地笑了,“那我先替我母亲谢谢你,她一定很开心。”
“不用客气,我一定使尽浑身解数让她快乐。”我完全快要失去理智了。
老男人在桌上按了一个按钮,说:“行,我一会儿让人带你去见他。”
不到三分钟,冲进了三个彪形大汉,一言不发就把我一顿死打,起初我感觉全身疼痛无比,甚至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渐渐的我却不感觉疼了,拳脚砸在身上,就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棉花上似的。我像死了一样瘫软要地毯上,那地毯太柔软了,比女人人怀抱还让人留恋,我真想一躺千年。在我意识还清醒之前,老男人摆了摆手,三个大汉停止了工作,像拖一条死狗,把我抬了起来。
老男人走到我面前,说:“小子,出来混,说话要算数!”然后在我脸上拍了几下,“记得去操我妈,她在天堂。”
我被扔在了路边,疼痛又开始对我进攻,我把全身紧紧的蜷缩起来,轻轻的抱住头,这样才能减轻一点疼痛感。来来往往的路人像看见一堆狗屎一样,从我身边逃似的躲开,我真怀疑他妈的我是不是隐形的,为什么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躺在路边,而没有人打个110或是120什么的。就在我对这个问题极度苦恼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小伙拿着手机走到我身边,问:“哥们,你是自己摔成这样的吧?”
我说:“不是!”
那小伙豁的起身,说:“那我不敢扶你。”
我突然想到了新闻上老太太摔倒却讹诈好心人的事情,立马改口说:“兄弟,我自己摔的,和你无关,帮我叫个救护车。”
小伙凑近我说等等,你再说一遍,刚才我忘记录相了。说罢拿起手机对准了我,我只好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一次。小伙这才放心的打了120,大概过了很久,我才被抬上救护车,送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