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用普通话说：“多少钱一斤?”
“两块钱一斤，我妈妈刚炒的，你看看，还冒着热气呢?”说话的是女孩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他一边和我说话，一边蹲在地上吹着几块石头架起的简陋炉子。他面黄肌瘦，衣服单薄，裤脚沾满了黄色的泥土，再往下，我看到了他的脚上拖着一双根本不合他小脚的平底凉鞋。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莫颜跟我说，山区里有些女孩十六七岁就结婚是什么概念了。小女男孩的母亲比我还要小很多很多，然而她却是一名七八岁男孩的母亲了。更令我吃惊的是，她应该还是个不会讲普通话的母亲。
“小弟弟，今天是星期四，你为什么不上学?”控制住内心压抑的情绪后，我问。
小男孩没回我，看了我几眼后，再次吹起了火炉。一阵阵黑烟，随着男孩剧烈的呼吸运动升了起来，呛人的黑烟，迷离了我的眼睛。也许是良心未泯吧，我的眼睛竟然发热了。我的妹妹林莹，在和这小男孩一样的年纪时，我还要给她喂饭，然而这小男孩……
下一刻，我蹲了下来，然后指了指火炉上烧好板栗说：“我全要了，多少钱?”
“好的!”小男孩点点头，说着立刻从地上抬起了一杆秤。在他母亲把炉上的板栗全部放进一个大麻袋，同时把麻袋钩在秤杆后，小男孩踮起脚，开始左右移动秤砣。等到秤平衡后，小男孩对我说：“一共是二十斤，五两!”
“好的，请问一共多少钱?”我又问。
“四十一块!”他没有任何考虑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