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bc的暑假比我们国家的暑假长,五月底放假,九月份开学。偌大的校园内,人很少,除去留校的少数学生,更多的都是许多慕名而来的游客。我带着林莹熟悉了下以后上课的各大讲堂,一路停停走走,穿过西南的树林,不经意间便来到了著名的Wreck Beach。说起,Wreck Beach,很人肯定想到了,裸体!哦,不,我发誓小萌我,不是带林莹来看裸体的。
“林莹,先闭眼!”站在海滩入口,我立刻伸出手,遮住了林莹的双眼。
“小萌姐,怎么啦!”
“等等……”
说着我立刻东张西望,细心的观察近处的海滩,以及远处的大海,没有裸奔的可疑人员后,才放下了双手:“好了!小莹,慢慢张开眼,不急。”
“哇!这里的大海好漂亮呀,小萌姐!”望着远处的天海相接,蔚蓝色的天空下飞起的海鸥,林莹兴奋地跳了起来。
“小萌姐!我们合个影呗。”
“好的!”
“滴……”一声手机相机的快门声后,林莹照下了,她在ubc的第一张照片。
林睿依旧毫无音讯,一个月后,在赵总的提示下,我们找了个配音专业人员,模仿林睿的声音,给林睿的父亲母亲打个几个电话,无疑,这是个美丽的谎言。至于颜姐,陪颜姐一家出国的那个人已经回国。此刻,已经没有人知道,颜姐一家到底藏身何处,总之林睿、颜姐,全部失联了。
每天,我妈妈都会和林睿的父亲母亲到附近一家华人中老年运动中心,与当地的华人互动交流。尽可能地减少两个老人,因为环境、文化的变化,而带来的乡愁的孤独感。而林莹挺闲不住的,几乎每天都要拉着我出门。在她开学前,我带她游遍了温哥华的各大主题公园,购物天堂。该做的我都做了,一切安全,那些人没有出现,而林睿、颜姐同样也没有联系我们。
故人不在,或许……只是生活总要继续。每天,在夕阳落下消失于海平线之时,我经常来到海边坐在礁石上,吹着海风,望着烧成红彤彤一片的大海,淡看潮起潮落。有一天,故作坚强的我终于哭了,面对大海撕心裂肺地流下了悲痛欲绝的眼泪。
我拿起了手机,打开了颜姐喜欢的一个作者的小说。连云港的海水,一半是蓝色,一半是灰色。王兢在海边遇到了田甜,他们相爱了。可是我爱的那个人,此刻又在哪里呢?下一刻,我看到了里面的句子:“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片黑,低头看了看脚下,一片白!一个人、一瞬间,来到一个走不出的路口。”
嗯,读完,我本能地看了看天,低头看了看脚。只是我看不到,望不了。
小说里:“当一个人完全绝望,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会去哪里的。”
现实中:当一个人要杀死自己时,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会去哪里的。
我错了!我赵萌不是莫颜。
最后请允许我用那位作者的一句语录:我和莫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高高在上,我出自凡尘,尽管她在坠落,我在腾空,可我们终究相隔一千万光年的距离。
生命如歌,声起声落。生命如茶,或浓或淡。红尘一梦,缘深缘浅。如果等待,也是一种相守。我将用一生的时间,完成你的愿望。我不再奢求别的,虔诚祈求,传说中一抹纯白的光线,可以让我们浴火重生。
夏去秋来,枫叶在风中飞舞,每天的每天如此。直到有一天我漫步于ubc大学附近的广场,看到了许多从西伯利亚飞过来的雀鸟在广场觅食,我才明白冬天来了。
一个星期后,寒流如期而来。当夜,温哥华下雪了。早晨醒来,屋顶,院子蒙上了一层细细的雪。洗漱,和妈妈,林睿的爸爸妈妈一起煮好早餐后,我开车将林莹送去了学校。回来,刚拿起扫把清扫院子里的积雪,天空却开始飘下了雨滴。一半是雪,一半是雨,风雪里,我仰起头望向了天空,一群候鸟排成一字型自由自在地盘旋在屋顶。此情此景,是唯美的,但那种压抑的情绪却无处不在。在候鸟因为街边的汽笛声,成群结队地往屋后的枫树林飞去后,我再次流下了眼泪。我原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但是那一天,我却哭了整整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