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一定想过这样一种永恒的方式,如果不能活着拴住我,就要死了守住我。
我不怕死,我只是太想念安祈年了。如果还能再见他一面,我宁愿选择最痛苦的死法。
“兰家蔚!你已经被海警包围!速速放下武器,不要伤害人质!”
外面的大喇叭一会儿播中文一会儿播英文,我反而觉得有点搞笑呢。庄布吉圾。
“家蔚,你现在在想什么?”我仰起头,毫不顾忌他手里杀人的武器:“你不是想跟我一起死么?又何必再跟丨警丨察对峙呢?”
“我只是不想别人来打扰我们。”他脸上带着笑,口吻依然温柔。
我说没关系。我中过枪,那感觉没有想象得难熬。你给我个痛快也行,想要看我垂死的丑态也行。
总之我就只有一条命,你还能杀我十次八次么?
我说我求你一件事,等我死了,请快点把我的孩子剖出来。六个多月了,它还能活,它刚才还动了一下呢。
“你就到死了,也要想着安祈年吗!”
我说当然不止这样——如果我可以不死,我会一生一世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和他在一起。
我在激怒他,我不知道一个身心都扭曲到这个程度的人究竟用什么方式才能被逼得失控。
我不停地告诉他我爱安祈年,我贪恋他给予我的一切宠爱与伤害,我回味他与我经历过的每一次温柔绻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