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脏水和水桶都在,用过的小牙刷也放在刷干净的扶手上。我紧张的往后看看,生怕神书安突然冲过来将我从楼上推下去。举起拖把做自卫状,我犹豫着要不要快点跑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神书安还是不见踪影。他神出鬼没的,真是有点瘆人。用纸巾给自己清理了一番,可我浑身上下还是脏兮兮的。过了能有半个小时,神书安才再次出现在刚才的位置。
神书安跟我差不多,他身上也是阴湿了一大片。从我的高度看,神书安倒挺正常的。没说骂人,也没说打人,安安静静的拿起牙刷,他转身去刷另一个座椅把手。
估计我是被神书安精神折磨习惯了,他突然这么老实,我反而不太习惯。拿好拖布从楼上下来,我站在一楼的入口处喊话问他:“喂!你还好吗?你感冒没怎么好,你用不用回去换衣服?”
“用不着,”神书安的语气腔调还是自命不凡的老样子,他的耳朵却有些羞赧的微微发粉,“我不喜欢做事儿半途而废。”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在离着神书安两排座椅远的地方停下。神书安也不回头看我,我团着纸团丢他。纸团砸在他的肩膀上弹开,我笑着说:“嘿!你没事儿吧?刚才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没事儿,”神书安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一般计较的。”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神书安缓缓的转回身,眼镜片上反着算计的光,他狮子大开口的说:“既然你知道自己做错了,那你就帮我擦一楼的地板好了。”
望着密密麻麻让人眼晕的座椅,我真的很想一口否决。但看了看神书安裆部湿湿的印记,我又不太好意思。咬了咬牙,我只好无奈的点头。
谁让自己笨手笨脚撞了神书安呢?
实在是活该。我自责。
神书安要求完美,我按照刚才的方式擦地,是他不满意的。吹毛求疵的检查着拖布头,神书安一定要我将拖把洗的干干净净……谁让自己笨手笨脚撞了神书安呢?
实在是倒霉。我怨恨。
好吧,不管我自责也好怨恨也罢,我不断的被神书安做马的奴役着(别问我为什么不是当牛,因为牛头已经被上交给国家)。而在神书安不允许我出去吃晚饭时我算彻底明白,我在他眼里,根本连马都不是。
我的存在价值,充其量只是个骡子。
神书安还算有良心,我负责墩地,他则帮忙打扫座椅。感谢老天,他没有继续拿牙刷刷座椅把手了。按照这个进度看来,周三前我们还是有希望打扫完礼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