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岱对视了一眼,然后跟在了吕明安的身后,缓缓的向着路口外走去。出了寺门,下了台阶,沿途偶尔有信徒向吕明安问好。
我们很快走到了离寺院不远的一处凉亭里,然后吕明安顿住了脚,“就在这里坐会吧。”他指着长长的石椅说。
我和张岱对视了一下后坐下,吕明安坐到我们对面的石凳上。路灯略昏暗,将他的影子拉得特别长。
“你出家了?”他那身僧衣让我连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没有受戒。”他温和的答我。
我不太明白没有受戒是什么意思,“你一直在这个寺院?”我又问。
“不是,前两天刚到F城,受一个朋友邀请带了几个师兄弟过来帮忙。法会结束后,我就回去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那回在深圳见章女士,她精神状态还很好,真没想到……你们节哀!”
“还给黄老板那笔钱果然是章韵龄的。”我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必须遵守承诺,在她生前为她保守秘密。”他说着手机响了起来,接完电话后他又看了看时间,“我现在还有一些事情,这样吧,等法会结束后我下一趟山,到时我去找你。”
朝我们施了一礼后,他大踏步的出了凉亭,很快他就进了寺院。
“他居然跑去当和尚了。”张岱推了推我,“我有点感觉象在做梦,他这是真的出家了吗?”
我看着她,“他说没有受戒是什么意思?”
然后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今天之前,关于吕明安,我想得最多的就是他出国了,所以一直没有消息。做梦也没有想过,在这场法会上,他会一袭僧衣出现在我面前。
接下来的几天法会上,我见过两次他披着大红的袈裟坐在台上拿着话筒诵经,我跪在地上,仰头看他时,就觉得他陌生得仿佛天外来客。
对于我的生活而言,佛法和僧人离我太远太远,远得我的心中只有敬畏。
我突然想到,多年后,我的儿子问我,他的爸爸去了哪里?然后我告诉他,你的爸爸出家当和尚了。我要怎么才说得出口?
七天法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上午,我出了便利店准备回家做饭。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喊声。
“莫郁青。”吕明安的声音。
我飞快的转过身,眼前的吕明安戴着一顶浅色牛仔帽子,便西服下打底的是橙色的线衣,牛仔裤,脚上是一双休闲鞋,拎着个帆布包。他竟然打扮得跟普通人一模一样,他不是僧人么,为什么不穿僧衣?为什么不跟我说阿弥陀佛?
我呆愣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跟他打招呼,该叫大师呢?还是吕明安?
“吃饭了吗?”他近前两步,面带微笑的看我。
“没,没有。”我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你呢?”
“也没有,那我们先去吃饭吧,你跟小妹说一声,待会给她打包一份带回来。”他指着我的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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