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继承了索方在上海的遗产,但也得履行相关条例,索方建议我先在工地上住一个月,然后再去出租屋。我已对索方有了些隐隐的膜拜,他的话我当然无条件服从。我把自己的一些杂物搬到出租屋后,就带着必备品去了工地。
去工地的第一天,看着忙碌的工人,听着轰鸣的机器声,我心里本还残留的所谓尊严体面,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工头并没有因为我是索方的同学,就让我坐飞机似的直升为管饭会计,而是对我进行了系统专业的培训,先搬砖。
我换上工头丢过来的破迷彩服,捡起一副前身疑似为白色的手套,就哼哧哼哧地干了起来。我比索方高大威猛,搬几块砖那是牛刀杀鸡。往手推车里搬砖时,别人一次十块,我一次二十。和我搭档的老王一个劲地提醒我:老弟,你刚干这活有力气,时间一长吃不消的,快少搬点。我呵呵一笑听了他的话,和他搬一样多。
我们一人紧握着一只车把,躬着背屁股朝天,推了一段猛跑几步,来到一张大网前,用力把车把一抬,那砖就稀里哗啦的全掉进网兜里。等网满了,负责指挥的小工就连喊带骂叫吊车把起重臂升过来。砖吊起来运到建筑物之上如何,我现在还没看到,不过也猜得出来。无非是拿出来垒墙,比下面多几个操刀的建筑工而已。
老王和我推着空车往回返时,问我:“你也是大学生?”
我一下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