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没有把这些讲出来。我着重讲的就是那位老人以前是小学校长,后来为了孙子上学染发装年轻出来搬砖的事。讲的时候,我真真假假极力装作象海绵浸水一样的富有感情,以期让听的人找到津津有味的感觉。看来我讲得还不错,当我斜眼看向天成时,他的泪光闪闪的象夏夜的萤火虫。
“诺哥”天成真的动感情了。
“嗯?”我努力装成没事人。
“那个老人以前真的是小学校长?”天成好象有些不相信。
“是的。他是小学校长,他本该享享清福了,但是他的儿子死了。为了他的孙子,他别无选择。”我又说了一遍。
“诺哥,他是我的爷爷”天成说完蹲在门口哭了。
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奇傻无比。老王、王大成,小学退休校长、上食品大学的孙子,都是来自丹项鹤的故乡,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而老王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他的孙子知道。那时我们谁也不知道他的孙子是谁,当然也没人关心他的孙子是谁。我们记住的只是他顶着花白的头发,可怜兮兮看着工头时,那不舍离开的乞求眼神。
第二天,王天成没有来上班,和他相熟的朋友告诉我他回学校读书了。他说他要找个花费时间少点的家教做做,减轻爷爷的负担,其余的时间,他就可以拼命学习。他说他感谢诺哥。他说他不能对不起爷爷。
我倍感欣慰,鲜廉寡耻地接受了他的道歉。在那一刻我也再次确定,上不上大学相对而言其实并不重要,而父母为了能让你上大学所付出的巨大代价和无比爱心,才是我们人生之中无以比拟的最重。
索方又打电话报怨来了。他参加了省公务员考试,进入了面试,但是仍没有被录取。他直骂黑幕真多。我问他还考吗?他想也没想就说:“考,考,我一定要考几次第一,将来好写如何参加公务员考试。我是没有关系,但现在是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有关系才行。我的未来之路,就是给那些有关系又有能力的考生提供技术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