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咬着青紫的嘴唇,两行清泪挂在腮边。
(十一)
不管你愿不愿意,毕业还是不可阻挡地到来了,再逃避的人也不在教室里装模作样看书以求心安了。已有人陆续离开了学校,剩下的人在校园里三三两两团聚在一起,斜胸敞怀的,要么嘴里说着污言秽语,要么不知所踪的在闲逛。上午班长领着大家集合照了毕业照,我趴到数码相机上一看,除了索方象茶叶蛋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外,别人都象抽了大烟似的,一个个无精打采。天鹅们都归队了,不知道班长怎么通知到她们的,或者她们自己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真难为她们,在百忙之中还特地跑回来照了张“全家福”,虽然脸色和我们一样,与“福”字完全不搭边。阿弦也回来了,我想走过去和她说会话,她却把脸往边上一别。大庭广众之下,我也不想搞得太僵,就老老实实地找个地方等着合影。合完影后,我一转头发现阿弦已飞快地向校门口走去。那天阿弦免费看了我和谷枫的现场直播后,捂着脸决绝地摔门而去,我光着身体没有敢坦坦荡荡地追出门外,只在屋里有点象征性地叫了几声。现在,我也不好再去追她,一方面心中确实有愧,另一方面则是对残存在心里的,半死不活的感情也失去了信心。贫贱夫妻百事哀,虽然我不会再去找富裕的小幽,但是我也不想阿弦跟着我疲于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