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见到吴琼把胸罩还给她时,她什么也没说,顺手把它扔到了垃圾箱里。他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她笑笑说:昨天我发现它丢了,就又买了一件。
李医生和吴琼在如梦的日子里,有时他会莫名其妙地想到吴琼的将来,这么想过后,便说了。吴琼听他说完就温柔地吻了他,然后说:你怕我缠上你,逼你离婚是吗?
他没说什么,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很深,他看不到底。
她轻松地说:我只在乎过程,并不在乎结果。停了停又说,也许日后我会结婚,但爱的仍是你,我会心甘情愿地做你一辈子的情人。
那一刻,他感动得差一点流泪,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长久地温存着。和她相比,他觉得自己虽然只比她大六岁,却像落伍了一个世纪,他忽然发现自己所担心的一切,原来是那么的多余。
这事仅隔几天,吴琼就在一天晚上来到了他的家中。那时,他正和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有人敲门,他要去开,洁说:我去吧,说不定是哪个学生要求补课。以前经常有学生晚上来求教,他便没动。
洁打开门大声地说:李,是你的病人。
他迎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吴琼,吴琼怀里还抱着一束鲜花。吴琼一点也没有惊慌,歉然地冲他和洁说: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真不好意思。说完很得体地把花送给了洁,洁说声:谢谢。
他只好把吴琼让到厅里,用眼神问她。她见洁在厨房里倒咖啡,就小声地说:想你了。
他有些吃惊,昨天晚上他们还一起在外面吃饭。洁很快就端了咖啡走进来,礼貌地说:你们聊吧。就进了卧室。
他有些夸张地谈论着吴琼莫须有的病情。她一边听着一边掩嘴笑,偶尔止住笑,也插上一两句,说说自己对“病情”的感受。两人一边说着“病情”,一边用眼神交流着。
他说:你不该来。
她说:我想你嘛。
两人最后又说了几句电视里正演的一部电视剧,她便告辞了。洁也出来送她,洁说:谢谢你的花。
他冲洁说:我送送她,楼道里黑。
洁说:这楼道可真要命。
他下楼时,附在她耳边说:你真不该这时候来。
吴琼转回身抱住他的头,很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我想你嘛。
他被那吻声吓了一跳,唯恐洁在偷听,便慌慌地把吴琼送出了楼门。
回来时,看见洁正在摆弄那束花,他忙说:这病人真有意思。
洁说:这么漂亮的女孩不该得病。
他故意叹了口气。
洁又说:有这么漂亮的女病人,医生也会觉得幸福呢。
他笑了笑。
睡觉的时候,洁把那束花拿到了卧室里。他说:病人送的花,怪不吉利的,扔了吧。
洁说:干吗呀,花又没病,让咱们的小宝宝也感受一些自然的花香,不是很好吗?
那一夜,花浓郁地开放着,一阵阵花香飘满了卧室。洁睡得很香甜,他一嗅到花香便莫名其妙地醒来。他一夜也没睡好。
那以后,吴琼经常光顾他家,每次都会带来一束鲜花。
两人单独在一起时,他就说:你以后不要来我家了。
她每次总是撒娇似的说:我想你嘛。
他觉得冲她发火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几次之后,洁开玩笑地冲他说:当心你的女病人爱上你哟。
花芬芳地开着,他嗅着花香却怎么也睡不踏实。他总觉得洁已经看破了他和吴琼的关系,只是没明说而已。他不明白洁为什么不和他大吵大闹,那样他的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