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猎奇者,却被人好奇,不想苏麦宁竟认识谢解,六年之后才知晓,谢解在与我分开后就入了狱,为的竟是那枚戒指;我无法原谅自己,就像我没办法原谅郝家人一样。
我帮谢解提前出狱,用尽全身力气才敢去见他一面,但显然他对我亦是有恨的。我让他带着苏麦宁走,因我知道我跟徐司佑间的联姻势在必行,苏麦宁挡在其中只会成第二个谢解,郝家人的凶残我已领教过,所以不想苏麦宁再受残害。
可谢解充耳不闻,甚至反其道而行之。
我无法,只盼徐司佑能护得他们一时安好。
结果呢,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婚礼上,当谢解一身正装踏上红毯,挑嘴嬉笑冲徐鹏飞唤了那么一声“爸”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全身每一个毛孔的收缩。
我期待谢解被徐鹏飞怒极赶出会场,我期待着有人指认他是骗子,我期待着从那意外的撞车开始就是一场梦魇,我迫切的希望能从梦中醒来,哪怕醒来之后仍旧是醉生梦死预知可见的未来。
但,期待落空了。
很显然,谢解就是瑞丰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
从那一刻开始,我才发现我似乎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一个叫谢解的人。他是谁,他来自哪儿,家里有几人,竟全是空白。
犹如飞蛾扑火,至死方休的一场绝恋,我爱得还真是洒脱啊。
我笑苏麦宁爱得懦弱的同时何尝不是笑自己爱得太过简单呢,事实证明这两种爱都得不到好的结果。
苏麦宁不止一次提醒我,谢解重回瑞丰得会谢家大少的身份,我完全可以在婚礼上拒绝和徐司佑的联姻,再与之续前缘。我回答说那是因为和徐司佑有言在先,其实想想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始终过不了自己这关,我爱得坦坦荡荡无怨无悔,可谢解呢?他似乎更在乎自己一些,更在乎自己的尊严,因此哪怕我家里人再如何的反对,他都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身份。
如果,他能说出来,他就不会挨那么多的打,受那么多的白眼,我的腿也不会打上石膏,我们也不会受那么多的算计。
他不会坐牢,我也不会没了我们的孩子。
是的,我怪他,怪他的自私,怪他爱自己比爱我多了那么一点点,我是个纯粹的人,爱和恨都要分明,所以终究无法释怀。
后来,我让徐司佑帮我把瑞丰股份折算成的现金重新投进了瑞丰。
徐司佑对我说,“若是不在意的话,可以试着等他出来。”
我笑他,“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如你和苏麦宁一般幸运,可以用时间愈合伤口,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俩一样眼里只要有彼此就能忘掉其他人,我做不到。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等到过一个叫谢解的男人。”
所以,我要离开,天大地大的去看看走走,用余生去四海漂泊,去忘记那场命运般的邂逅,去接受情深缘浅的结果。
然后,在回答我姑妈郝慧兰,“爱是什么?爱是天时,是地利,是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