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初初?”
“……那是我家旧宅。”
沪城,下湾区,京开路98号。
陈安笙怎么会知道我的祖宅地址,又无缘无故和别人在电话里商讨这个话题?
“初初。”
“哎。”我缓过神来,看见温初墨迈过门槛进了正屋,立刻跟上去,“怎么。”
他没说话,只是表情有些凝重又不解,不住打量着四周奇异的摆设。
正厅内原本应该有的红木家具还在,只不过都盖上了清一色的白绸缎,还全是面料上好的西湖丝绸。偏西面的案台上,那原本的神位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牌位。
三角铜炉里插着的香还是新的,像是刚熄灭没多少时辰。
“有人最近来过这里。”
我抿唇,猛然记起陈安笙头天晚上和我说他去出差。会是……他来过吗,还是,我的父母呢?
“这是什么意思?”温初墨拉了我的衣袖,只见屋梁上垂落着的一块黑纱在我看来格外刺目——
那是我们家乡的出丧事的标志,谁家死了人,谁家的屋梁就要系黑纱。
我已经没办法思考了,死死咬着下唇,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度恐慌的战栗之中。我几乎就要肯定了有这样不详的预感,可我不愿承认这一切。
我被骗了,也许很久,也许永远。
全世界都知道真相,除了我像个傻逼一样什么都不清楚。
那么多年,我抱着最好的心态苦苦追求一个结果,然而,世事难料,一派都是悲怆和炎凉。也许这不是真的,可又有什么比自己亲眼所见的,还要信得过呢。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阵阵发干发紧,几乎不能自已,双手依然止不住地颤抖。半个月前,那个声色纵欲的夜里,我做过的梦变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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