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本质的杨学武,愈发觉得何韵灵魂扭曲,但却无能为力。在这种无能为力中,杨学武渐渐变得很冷漠。
而婚姻中,常常吵架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冷漠,因为冷漠可以吞掉两人所有的热情。
偏偏何韵没有发觉到这点,她把杨学武的冷漠看成是一种妥协。在她看来,自己胜利了,今后这个家,她是真正的主人,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决定权只在她一个人的手里!
所以,当何韵母亲的青光眼已经严重影响视力时,何韵连句商量都没有,就让母亲赶了过来。
杨学武下班时,何韵母亲为他拿来拖鞋,杨学武望着这个驼着背两眼浑浊的老人,愣住了,他都记不起来这老人是哪位了。
何韵见状不高兴了,冷声讥讽道:“怎么?见到穷丈母娘连声招呼都不乐意打?”杨学武这认出来原来是何韵妈啊,他尴尬的冲老太太笑了笑,何韵妈讪讪笑了,搭讪着说:“回来了?累吧?”“嗯。不累。”杨学武说。
吃饭时,杨学武打量着何韵妈,老太太头上戴着一条黑不黑灰不灰的白布包头,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污渍斑斑的对襟袄衣,腰上还系着一条黑不溜秋的用尿素口袋做的围腰,裤子肥大的像要掉下来似的。杨学武闻到她身上散发一股浓烈的煮猪食的馊臭味,心里一阵恶心。他匆匆划了几口饭便借口休息离桌而去。
晚上,躺在床上,何韵终于说出母亲这次的来意,杨学武一听愣了,说:“替你母亲治疗眼睛,这我没意见。可医疗费不是一点点呀,我们还欠房贷呢,再说了,她也不是生你一个,你还有个哥呢,他总得分担一些吧?”
何韵一听,一骨碌爬起来当场翻脸了:“你什么意思啊?我哥那个条件,你还好意思攀上他?他都够苦的了!”
杨学武哭笑不得:“我不是攀他。事情不是这个理吧?你妈的眼疾那么多年了,为啥早不治疗晚不治疗,你一跟我结婚马上让我出钱给你妈治眼疾?我手里有钱也罢,问题关键是,买房子我连手里的股票都抛个精光,还欠下银行几十万的贷款,每个月我得养家还房贷,我哪儿来的多余钱给你妈治疗眼疾?”
“这我不管!你是我丈夫,我妈就是你妈,你得负担!”“我负担,我绝对负担,但得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吧?”“那我不管!你明天带我妈去医院就成。”杨学武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