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就有人说，这苏家这丫头带着古人的香气儿，活生生的小貂禅，长大定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你这骨子里也有，只可惜古香早就被现世世道里的狗肉臭给盖个溜严儿，哪里还有当初那个小貂禅的影子。”姥姥揉了揉我的发，“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自己半大不大就得养活我和你弟弟。”
“姥，我二十多了。”我暗暗翻了个白眼。
“也是，她就是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嫁给你爸的，你爸对她那个宠得，贱蹄子就是贱命，不知道珍惜，上哪找这么好的男人去。”姥姥说着说着又有些生气，“不提她了……诶……不提了睡觉。”
快睡着的时候，姥姥在我耳边念叨了几句。
“这成玉啊，对你是真心的好，年轻的时候谁没办过错事。再说你爸办的事确实犯法，咱理亏就得认，不认啊活的就累。喜欢人家呢就好好过日子，不喜欢趁早断，万万不能做那些个折寿损事儿。”
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区别，要是爱情真得能大过天，那天下有情人早就终成眷属了，何必再加个“愿”字呢?
爸，你说是不是?
我起夜，推开院子的桃木门。
父亲还坐在那个台阶上抽烟，我问他：“爸，你说爱情这东西，是不是世界上最多余的?”
他没说话，像那天晚上一样摸了摸我的头，看着我笑。
天渐渐变亮了，街角走来一个女人，她一身墨色洋裙，身材婀娜，娉婷玉立。
我看不清她的脸，却看到父亲站了起来，眼神里满是痴醉，他牵起她的手，缓缓走出了这无尽的小巷，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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