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应该安慰一下裴如一,但是她却觉得,裴如一的忏悔是应该的。这就跟她,也从未理解过许维远一样,裴如一的今时今日,留下的,是愧疚难当的泪水,是埋藏在心里多年的难过的泪水。
她沉默着,想着她到底有多不了解许维远?
就跟裴如一当年不了解许勋,骂许勋出轨,说顾雨霖早已做他人妇,为什么他还不肯死心。
她呢?她跟许维远,相互坦诚的日子,又该等到什么时候呢?
裴如一小心翼翼的叫她:“凌菲……维远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伍凌菲愣了愣,裴如一又说:“凌菲,维远要个孩子不容易,他……”
他怎么,裴如一没有说下去,只是道:“我看得出来,他为了你什么都肯做,那次受伤回来,连医院都不肯进,领了枪就想去救你,那副着急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后来,还是让魏警官给劝住了,好说歹说才缝了针,又妥善安排了行事计划。”
裴如一叹息了声,道:“那些计划说出来我也不懂,我只知道,他可是躺了棺材的人,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睡了那种不详的地方,那可是要倒了八辈子血霉,会短命的啊!”
原来他就是躲在那个棺材里上山的啊……上山后又躲在了帐篷里观察了几天,挑好了下手点,等监控里的人都放松了警惕,这才开始动手拆墙。
说话间,林述也进来了,见他们说起这个,又得意洋洋的给伍凌菲详细的解释了全程。
墙不好拆,要想快速拆下一块砖,那也得弄出声响来不可。可要知道,当时他们上山的时候,可是带了副棺木的。棺木封后,一般人都不会再去打开,这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就算是黑道上的,也都尊守着这一点。也因此,他们有足够的空间带东西上山,其中就包括了腐蚀性非常高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