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司曼根本没有去理会那些将她紧紧包围的警察,她还在看着陆一寒,怒极反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伍凌菲吃一点苦头!”
伍凌菲忍不住看她:“余司曼,你还不明白吗?这事根本和我无关!陆一寒是警察,可他爱着你护着你帮着你一起跟警察作对,你说,他会不痛苦吗?他的内心在痛苦着,你又知道吗?余司曼,你太自私!”
余司曼看着陆一寒,陆一寒沉默着,连辩解一句都没有。
伍凌菲又道:“我曾经也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我一直让他为我付出着,我却还不理解,甚至处处和他作对,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只有一个人在付出的爱情,是不可能会长久的,他再爱你,再疼你,也会觉得疲惫,会觉得痛苦……”
余司曼看着陆一寒,陆一寒眼里都是痛苦,却咬着牙什么都不说。
他不说,那么就代表他默认了,是吗?
她真的给了他那么多的痛苦吗?
所以,因为这些痛苦,他不再爱她了吗?
心痛得像是被人给狠狠的撕裂了一般,每一个地方,都在抽痛着,都在颤抖着,呻*着。
被陆一寒背叛的伤痛,永远也没有比眼前人已经不爱她的可能要来得痛。突然意识到的这个事实,让余司曼不敢去面对,去深入的了解,去消化。
她只是愣愣的转头,从衣摆下掏出了手枪,围着她和陆一寒的警察见此,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枪,井局长道:“把枪放下!”
余司曼冷笑:“不可能。”
她知道,她败了,因为陆一寒。
可她并不觉得可惜,从第一次囚禁伍凌菲开始,她每天都在准备着死亡。
或者,更准确的说,从踏入黑社会,借由郭纬的手掌控了黑帮的那一刻起,她便一直将每一天当作最后一天生活着,败了就败了,她不觉得有什么痛苦的,除了,她今日的死是因为陆一寒之外……
她将陆一寒护在了背后,企图跟井局长谈判:“陆一寒是你们派来的卧底!难道你们也要将他给杀了?”
井局长不是傻子,他道:“陆一寒为了你多次跟警方作对,你当我不知道?”
余司曼脸色顿时就变了,握着枪的手在颤抖,陆一寒猛地从背后抱住她,伸手握住她的枪,将枪夺了下来:“没关系的,从刑警队里退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后面的话陆一寒没有说,可余司曼不知为啥,就懂了。
陆一寒想说的是,跟着她一起死,比当个刑警更幸福。
她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眼眶有些热:“可惜,我们的仇都还没有报。”
陆一寒笑了笑:“伍盛活不了多久了,自少我爸的仇和你家人的仇都报了。”
余司曼笑了,放松了身子倚靠在了他的怀里,抓着陆一寒的手,猛地一把夺下手枪,将陆一寒推了出去。
变故只在一息之间,余司曼已经将枪头对准了自己。
“不要!”陆一寒大吼了一声,砰的一声枪声响起,伍凌菲吓得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四周一片安静,而后再睁开,余司曼却还好好的站在那儿,只是手中的枪已经落在了陆一寒手中,而她的手一片模糊,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淌。再看一旁,许维远的手里握着一把从旁边警察手中抢来的枪,枪头正指着余司曼。
余司曼脸上并没有疼痛感,还是那死一般的淡漠:“现在不让我死,是想着在牢里折磨我吧?”
许维远敛了敛眸:“现在不兴酷刑,没有折磨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