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转动着轮椅,朝着病床的方向靠近,顺带对着身后那位先生说了句,“袁泽,你可以出去了,去迟了的话,方小姐有可能就走了,我自己认识回去的路。”
说完,发现袁泽并没有什么动静,他眼睛微眯地看向了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庄林,反问道,“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悄悄话,我在场就不能说的吗?”
我不知道袁泽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我是真的不觉得他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这句话,我也就顺着他的话说道,“没错,我就想单独跟庄林待一会儿,可以给我们一点私密空间吗?”
袁泽从庄林身上把视线收回来之后,最后看了我一眼,终究还是出去了。
当听到那阵关门声之后,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向了庄林,由衷地说道,“这次真的要感谢你了,这下你是真的不欠我什么了,倒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报你了。”
这句话说完,我就低下头看着脚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但是,静悄悄的病房里,却突然响起一句戏谑的说话声,“那你考不要考虑以身相许?”
这种说话口气让我本能地想到了袁泽,我朝病房门口一看,却发现门是关着的。
这时候,耳旁再次响起熟悉的声音,“小可……”
袁泽是从来不会这么叫我的,总是气势汹汹地像我欠他二百五十万似地,许可许可地叫着。
我转过头一看,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庄林眼睛已经睁开了,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我说道,“本来我还盘算着,要不要在醒来的时候,装作不认识,吓唬吓唬你的!但是,鉴于你这人胆子向来小,怕把你给吓跑了,那我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庄林说话、思维都很正常的样子,我当时还挺激动的。一时间都忘记自己是坐在轮椅上的了,也忘了手上还打着点滴,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去叫医生。
庄林笑着摁住了我,冲我摇了摇头,“等会儿,小可,我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只是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有些疲软。我现在不想看医生,就想跟你书说说话。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是真的以为……”
庄林说到这里突然有些哽住了,我明白他的感受。这是我第一次感悟到,在生死面前,其它什么情啊爱啊的、恨啊怨啊的都显得微不足道。最后那一刻的时候,庄林想着的只是把我用力地往外推,而我想着的也是把他往外拉,仅此而已!
庄林问我哪里受伤了,我没告诉他伤口感染的事情,就说我就是凉水喝多了些,他听了便露出安心的神色来,“刚才我还在想幸亏大学的时候,坚持把你游泳给教会了。真要是遇上什么事情,至少还能够自救!”
这句话倒是说的事实,那时候我之所以不想去学游泳,就是因为一换上泳衣总能引来一波波的注目,让我觉得特别地难堪。所以,每次庄林拖我去学游泳,就跟杀猪似的,有时候还得以各类美食作为诱惑。状坑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