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三个大男人在大街上互相厮打,打到最后,我们都累到坐在了地上,邓子辰一口点燃三支烟,递给了我和杨凡,徐徐问道:“晓明,为什么跟倩姐分手。”
“关你锤子事啊。”我顺口回答。
四周围观人群不散,我迷茫的抽着烟问自己为什么,到头来却只是苦笑不已,杨凡怒其不争,一拳砸了过来道:“涂晓明,你知道赵倩今天走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和邓子辰说了什么吗?”
我缓缓的爬起来坐着,捡起香烟塞进了嘴巴,伤心的问道:“说什么。”
“她说她跟你分手了,让我和邓子辰以后好好照顾你这个杂碎。”杨凡双眼泛血,大肆说着。
“什么?”我惊在原地,将头埋于双腿之间,指尖发抖的吸了口烟,不停的碎碎念着:“赵倩啊,连分手你都还记挂着我,你对我那么好,我又怎么会去找别的女人呢,我又怎么会舍得跟你分手呢,哈哈,哈哈。”
午后的光线穿透树叶,斑驳的洒在我苍白的脸上,我就那样傻笑着,笑到泪流满面,笑到喉咙发憷。
曾经,世界很大,大到我等了十六年,才找到一个相伴的姑娘,如今,世界又很小,小到连一段真挚的感情都容不下,这是我的青春,一段可有可无的岁月。
2011年,我快23岁,不算老,却也不小,还有很多事可以做,但光阴如一瞬,佳人已别,青春渐逝,我只能苟且偷生活着,绝口不提梦想。
赵倩离开后,我失眠得很严重,不知何时,已经习惯于在她身边呢喃,如今七年感情烟消云散,剩下我孤独的在午夜轮回里,怀揣回忆,听着雪来的时候潸然泪下。
我不再跑车,因为那个曾经数着大把零钱开心的姑娘,不会回来了。我不再回家,每日下班后,都会窝在网吧,疯狂的打着传奇,因为房间还弥留着她的香味,我却永远也寻不到那抹灿烂微笑。我也再没有刮过胡子,因为我想要用它,来祭奠这段死去的爱情。
某日傍晚,我正在网吧吃着盒饭,邓子辰打电话说攀大附近有个搅拌机坏了,刚来几个月的徒弟搞不定,让我去修。我带着徒弟,汗流浃背的花费四个小时弄好。深夜,工地的小卖部已经关门,我唇干舌燥,口渴得不行,徒弟说皮卡车上有矿泉水,我爬上车,咕噜噜喝下两瓶,刚要下车时,我看见后排开着个笔记本。
我晃眼一看,发现是我卖的牌子,遂来了兴趣看起配置,在看清楚那刻,我有点心惊肉跳,这是个冷门机型,攀枝花除了我进过一批,其他人根本没卖过。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屏气凝神,缓缓走到后面,颤微微的打开电脑包,将保修卡和收据拿出,只是一眼,我便愣在座位上,身体哆嗦不已。
这,分明就是过年我交的那二十台笔记本之一。
我翻身下车,一把抓住徒弟,咆哮的问道:“笔记本是哪里来的。”
“过年的时候邓老板发的啊,还扣了我们工资呢,说是必须要。”徒弟茫然畏惧的看着我。
“哈哈,邓子辰,你个狗日的。”我轻轻放手,在黑暗中如魔鬼般大笑,笑到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