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顾长川的女儿。”
“对于你父亲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他沉声说道,“顾小姐节哀顺变。”
我听着用力地眨了两下眼睛,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用抱歉的音调说道:“路先生,给您带来了困扰我很抱歉。既然被您看穿了,我也没必要再欺骗下去。礼服还有腕表我都有好好保存,如果您方便,今晚便可以送还了。”
他那边沉默下来,隔了好一会才回道:“你后天不来吗?”
“什么?”本来还有一点忐忑的心这下彻底安定下来,看来路陈楠并不在乎我是否带着目的接触他。我假装吃惊地回道,用手指敲了敲咖啡馆里擦得放亮的桌面,“路先生……你不怪我欺骗了你吗?”
路陈楠又如同以往一般低笑起来,还是用那低沉沧桑却饱含力量的嗓音回道:“顾明徐如,无论是哪一个,看起来都不是错误的选择呀。”
说完,又补了一句:“礼服留着后天穿过来吧。手表要是喜欢,也可以戴上。我还在开会,后天再见了。”
紧接着就把电话挂断了。我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早已准备好的措辞还来不及说出口,想好的理由一个也没有用上。这个路陈楠,到底是太过于不在乎我的目的了呢,还是太在乎于我这个人,而不管我的目的了,抑或着,我有什么目的,他早就知道了。
这样一想,我又想起了路逸。这两父子,全都不知道在玩什么样的游戏,我一点也看不透。
解决完这边的问题,杯中的咖啡已经冷了。
我摸了摸泛着光的杯沿,看着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橱窗里被放得落灰的展览品,无人在意,也懒于收起。
想给母亲打个电话,又不想打扰到厉伯父与母亲的叙旧。得知这样一段往事,我也不知是好是坏。但目前看来,母亲多一个人陪伴,就多一份希望早日痊愈。只要母亲能回家,生活就还是光明的。
看着被夕阳燃红的咖啡厅,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推开座椅,提着包,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坐着出租车再次辗转到李启晨的出租屋楼下。我本来是没打算过来的,但路陈楠不能出来,晚上就没有别的事情了。而爸爸的丧事我还没完全想好,一时也不能跟路逸商量,所以还是赶紧过来给李启晨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但事实上,我并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惹怒他了。
在包里翻找了半天,可能是有段时间没来了,好一会才在小夹层里找到了钥匙。我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想着以后还是将钥匙挂成一串的号,轻轻一扭,便把门推开了。
门没有繁琐,屋内却没有李启晨的踪影。
我看着卫生间门口随意散落的衣裳,是他今天早上走时身上的那一套。
轻轻带上门,我走到卫生间里去,梳洗台上还有没有洗干净的刮胡刀,上面还沾着青黑色的胡渣。李启晨很少就这样出门的。他的房中,虽然可能杂乱无章地洒满稿件,但个人卫生这一块,他却是极为注意的。
我叹了一口气,拧开水龙头将刮胡刀放到水流中冲洗了起来。李启晨平时不去酒吧,不泡夜店,生活习性良好,也没有什么朋友。再这样心情低落的情况下,他会去哪里呢。
我思索了半天,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我从来都是关心着那些表面上的,干净,文艺,多愁善感,却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他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我以为他只要能一直写着自己喜欢的文章就满足了,却不知道他也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与七情六欲。
他到底会去哪里呢?
以前都是我带着他到处走,现在他一个人了,到底会去哪里呢。
我败下阵来,只是坐在李启晨的床上发了一会呆,看着满桌子乱七八糟的稿件,他有时候用电脑写,但是真正有灵感的时候,都是用纸来记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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