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嘟哝了一声，伸手拿起了方便碗中的勺子，舀了一勺，倾下身子吹了起来。
路逸顺势把手搭到我的背脊上。他的掌心暖暖的，透过纤薄的棉衣布料，准确无误地抚上我冰凉的肌肤。
后来，因为这一段小插曲，我也并没有提前多少赶到教堂。父亲的遗体是昨日转过来的，让人化过妆了，躺在还没有阖上的红木棺材里，面容安详，神色宁静，只是有一点令人心冷的过于苍白。
曾妍竟然比我还早到了教堂。还好路逸并没有送我过来。她是一个人来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单粒的西服没有扣上，我视线扫过去，并不能看到小腹隆起。
我一过来，她就关切地迎了过来，并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只是沉默地搀扶着我，陪着我一起去了灵堂，坐在红木棺材旁边，静静地陪我的父亲走完他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程。
大概坐到宾客都来齐了，曾妍才低声问了一句：“顾明……顾伯母不舒服吗？”
我眼皮一跳，抿了抿嘴，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颔首，无言地看着牧师将教堂的大门关上。
其实我和母亲提过父亲葬礼的事情了，但是她好像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样，一提到这件事，话题就进行不下去，而且母亲自父亲去世之后，似乎也再不提及父亲了。我想，既然如此，也是为了母亲的病情，不来也没关系，亲朋好友这边随便撒个谎应该也能应付过去。
而丧礼也如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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