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我娘一个劲儿地打量我那弟弟,而我是审视眼前这一切。那孩子得了我老子的真传,很会来事儿。他给我妈开了瓶露露,然后很规矩地放在我妈就手能拿到的地方;他转而给我们的老子要了冰啤,接着招呼我,问:“姐,柳橙汁?西瓜汁?酸奶?还是可乐,雪碧?”他笑得灿烂,对着我的满脸冰霜。
“酸奶,谢谢。”我终于还是给了他台阶下,不能让我妈觉得为难。妈妈她心放得宽,这些年除了觉得对我不公平,她早把那份对她而言也不是很公平的纠结心态放下了。她对眼前这个孩子显然没什么过激的情绪,她夸了他懂事。“不用说谢,你是我姐。爸爸说,姐好了不起,大学几乎是用自己打工赚的钱念完的。我也要向姐学习。”啧啧,少年果然是少年,我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个弟弟是不是从来不曾见识过人性阴暗的一面。我内心的不平,对应着他内心里每个角落都充斥着的光明,我更讨厌他了。讨厌归讨厌,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在很好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他被教育的很好,他身上没有一丝被娇生惯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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