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张留军,她叫王朵。初中开始相爱,家里劝阻不了最后只得认可。高中毕业时,王朵家里出事,日子过不下去了,但张留军家里也很穷,而且他考上了大学,王朵家里做主让王朵屈嫁给一个有钱人家,张留军家人也劝他收收心奔前程算了。结果,张留军放弃了念大学,与王朵私奔出走。出外打工。整整八年,二人年年回家,每次都给两个家各一万元,两家人只得再度认可。第八年,两人结了婚。两人第九次回家时,一辆包车开到了张留军家门口,是王朵抱着张留军进家门的。张留军遭遇车祸,成了植物人。
王朵说她要守老公一辈子,守了一年。两家人及村人都是当面感叹,背地里对王朵有各种各样的劝。包括张留军的家人,也劝她再走一步,各是各的命,不能一命拖一命。王朵觉得人们都不理解爱情,她也不想多解释,就和家里分开过。和老公独住一处。自己种地。还办起个养鸡厂。她的日子也不比谁家的差,还是和从前一样笑呵呵的。
一个为爱情自杀的女人,被人救下住院时。家人给她讲了这个故事。她对家人冷笑说:“如果王朵真的还爱张留军,我就算守寡一生也不再自杀了!”她认定,那只是一种愚昧加无奈。充其量只是良心而绝非爱情。
女人出院后就去求证。她当然不会像记者那样去采访,假人套假话,没意思。她去了那个村,向小孩子问清王朵家的方位,就走了。过了好多天,她再次去,等到晚饭后村里无人时,她悄悄到了王朵家房后面,隔着后窗听。
女人听清了,王朵在逗她的老公,轻声逗,咯咯地笑,亲吻的响声,再笑……老公,笑一笑,不笑我打你,对了,笑了笑了……她又笑了,也许是老公真的笑了。她笑个不停……最后,听出来是王朵搂着张留军睡了,像拍孩子那样,拍着唱着,就一起睡着了。
女人觉得这可能是一次例外,也许是王朵今天特别高兴。她走了,过了好多天她再次去,还是晚上,听得更久,王朵还是那样自个儿说笑,亲张留军亲得不得了,比恩爱夫妻还要幸福。
女人共去了七次,她震惊了,还真有女人爱植物人。而且发自内心。第八次,女人受不了了,推开了王朵的门。王朵正在亲老公,羞叫着跳下炕。女人说明了来意后。王朵就傻笑,那样儿可爱极了,秀丽、丰润、红红的脸蛋。带些顽皮的幸福模样……什么都不用问了。只有最幸福的爱情,才能让一个女人有这般成色!看床上的他,静静地平躺着,脸上有一种笑意——女人不知道植物人会不会笑,但他确实在笑!
王朵说,那八年的点点滴滴,是她几辈子也回味不够的……她说,当时老公如果真的走了,恩爱过的细节也够她幸福一生,但那就看不到老公了。想一个人却看不见那才是最苦的,老公真好,老公没走,她天天可以看见他,和他说话……这就是最美满的爱情了。
女人终于明白了,原来爱情只属于专一的简单——就是在每一个细节里塑成永不分离的夫妻,就是超越一切灾难甚至死别的幸福同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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