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以前,周易还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只因一语不合,心高气傲的他就跟总监吵得不可开交,赌气不干了。一时也难再找工作,只好去跑龙套。
这件事就发生在他跟程雨分手后不久,所以周易的心情很坏,想到今年是自己的本命年,他把所有的不如意都归咎为流年不利。这种衰运演绎到最后,就成了今天的样子——手里的最后一个包裹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程雨的名字。
周易站在那间熟悉的办公室前,做了个深呼吸,抬手敲门。没有人应答,推门进去,看见程雨正伏在桌前,掩着嘴咳嗽。看见是周易,程雨惊得忘了咳嗽。周易像个机器人似的走过去,麻木地说,快递公司的。
程雨张了张嘴,呆了半天,才接过包裹,签了单子。
周易说,你感冒了?
程雨点了点头,手忙脚乱地拆开包裹,取出里面的一件无袖小衫,在身上比画着。周易冷眼旁观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说,你买的这件衣服太合适了,弄不好能治好你的咳嗽。
程雨涨红着脸抬起头,冷冷地说,这叫反季销售,你懂不懂?周易我真不明白你,到现在你的嘴还像刀子一样,有劲吗你觉得?
周易漫不经心地说,像不像刀子,也伤不着你。
程雨冷笑着说,怎么干上这个了?你那个画卡通的妹妹呢?还给不给人家画胡子了?
周易哈哈腰说,程老师,陈年往事就不提了吧?我还有一大堆包裹要送,送完了还要取,取完了还要送……
程雨接不上话,周易一转身,像风一样消失了。
(2)
周易和程雨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除了身上的背包,包里的一纸毕业证,只有一肚子年少轻狂的豪情。通常,漂泊的人需要两根拐棍,一根是薪水,一根是爱情。只是打天下的时期,恋爱是排在第二位的事情。周易常常抱怨说,自己只是个搬箱子修坐便的小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连小费都拿不到。程雨对这种说法很嗤之以鼻,如果赶上她心情很糟糕,两个人很久不说话。其实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份浮躁跟爱情无关,它来自工资卡上可怜的数字,和对这个城市的过高预期。这种作为附属出现的爱情,在这个几百万人的大城市里司空见惯,只因为那场胡子事件,才升级成了货真价实的战争。
那个画卡通的妹妹是周易公司里设计部的,刚刚毕业,正处在职场的蜜月期,见了帅一点的哥哥难免入戏,也不管周易已经有女友了,一天到晚缠着他闹。时间长了,周易不顺心的时候,也拿这个妹妹解闷。
那天午休,程雨好不容易请了假,大老远从学校跑到周易的公司,想给他一个惊喜。进了公司,策划部里找不到周易,到了设计部一看,卡通妹妹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周易正站在她旁边,小心翼翼地弓着腰,举着一支笔往她嘴上画胡子……程雨冷笑了一声说,老戏上有画眉的,可没见有画胡子的,周易你真让我开眼!
当天晚上,周易解释说,自己只是在开个玩笑,工作压力太大,释放一下。程雨觉得这种释放近乎流氓,不是一个有女友的人应该干的。两个人大吵起来。然后周易摔门而去,程雨打开窗子,把他的剃须刀扔了下去。那以后,他们就算正式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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