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乌骨鸡为什么那一次看情色片的时候哭了,因为我现在也哭了。我想乌骨鸡的心里,一定也在深刻地铭记着一个与她曾有过灵肉纠缠的男人。
女人的身体,是不轻易拿出来的,一旦拿出来了,就连心也奉送上了,乌骨鸡是,我也是。当我成了沙包的女人之后,我就明白了为什么说女人是上帝从男人身上抽出来的一根肋骨。
当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有了最隐秘最亲密的关系以后,她的肉,就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所有的皮肉鲜活都只是因为那个男人而存在了。当然了,鸡馆里以卖肉为生的割肉一族们,不属于此范畴。
城市里黎明的苍白色从窗纱外折射进我的卧室时,我关了电脑洗漱去上班。沙包走了,我在家里活得像一个夜鬼,但在单位,我仍然得收拾得干干净净地上班。人,是社会的人,你失身了失恋了,地球还在照样转,你也只能跟着转。
在路上经过一家商店的橱窗外,无意间在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影像,一下子被自己骇住了:那个紫色风衣包裹着的形销骨立的女鬼,是我么?跟一棵脱了水的黄花菜似的,蔫拉着,还不是一般的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