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当什么了?躲你的时候让我不要告诉你见到了他,躲我的时候又让你不要告诉我他去了哪。他到底当我是什么?我是欠他的还是该他的,他要这么对待我?”我对着黄露吼,吼得咖啡屋里的人们对我侧目而视。
黄露沉默着不吱声,然后她看到我手按着胸口难受的样子,她说:“你别生气,叫杯热饮喝下去会好些,你看这都快冬天了,你还喝冰镇的果汁。”说完她招手叫来小姐给我点了一杯热的奶茶。
其实,自从我爸从我的世界消失以后,我就爱上了在冷天里吃冰饮,世界是冷的,我的心也是冷的,那种感受最为强烈直接地教会了我坚强,教会了我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自己的灵魂,现在,沙包又抽身离去,我不知道我的身体里,还有多少温度可以支撑我继续前方未知的路途。
“告诉我,你跟小霖,到底到哪一步了?”黄露满面忧虑地问。
我的眼泪在一瞬间就像决堤的河水似的,在脸庞上奔泻不已,无法阻止。我一直坚持不在人前流泪,但是我那天却没能够管好自己体内的水份阀门,一不小心它们就冲出来泛滥成灾了。
“哪地步都没到,我就是在路边捡了一只流浪狗,带回家养了一些天,然后某一日它咬了我一口,跑了。”我说,“我得去打狂犬病防疫针。”说完我就离开了咖啡屋。城市的夜晚灯火阑珊,我的心里一片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