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这个事精终于走了,再也不留下来祸害他们了,所以佛哥一伙人出现得史无前例的齐全,小马、小于都带着各自的媳妇儿,佛哥是媳妇儿子都带全了,另有几位兄弟也一个不缺的到位了,一时间火车站欢送我的那个场面可以用盛况空前来形容,估计送国家元首也就不过比我多俩鼓号手而已。
佛哥反复念叨着的一句话就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沦送我情。”但是我不知道在这个人来人往的站台,谁又会真的记得谁?不过是尘埃。我离开的时候,想到了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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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问我妈要回房子的钥匙。我妈在电话问我又作什么怪,才一天两日的就又发神经,我说我回来了,我不出去工作了,我准备跟沙包结婚了,结了婚我再在本城找份工作,守着妈守着沙包好好过日子。
我妈在电话里不说话,我挂电话之前她说了一句话,她说:“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我听得心里挺窝火的,我心想我结婚安家不就是想让你省心少操点心?怎么你跟沙包爸结婚就天经地义,我跟沙包结婚就好像祸国殃民似的?但我没在电话里驳她,我劝自己说,孝字忍在先,她一百个不满意我也得忍,谁叫她是生我养我的妈。
以前看别人结婚觉得挺光鲜的,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往那一站玉树临风风姿万千的,自己结婚才晓得要多复杂有多复杂,房子,家俱,领证,婚纱照,酒宴,喜帖,请谁,不请谁,足够让人头疼上三天。
因为我这人生性懒散,于是我立即决定化繁为简,我跟沙包说房子等咱结婚以后再慢慢挑个好的买,就先在我妈给我的那间房子里结婚,家俱凑合着也够使了,俩人找个时间去领个证,也别拍什么婚纱照了,不过婚纱得买,好歹我这辈子也得鲜鲜亮亮风风光光地结个婚,再说女孩子结婚,十有八九都是冲着那身漂亮的婚纱去的,我当然不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