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不,书影不用了,我们以后都不再会有任何关系了。
时间:2006年1月中旬
地点:南京某电台 南京1912
人物:书影 文雨
这天晚上,下了节目,我去办公室拿东西准备下班。却看到文雨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她的神情很落寂,看上去还有一丝憔悴。见我进来了,也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我走过去,安静地看着她,然后说,文雨,你今天不是8点就下班了吗?怎么还在这里的?
她看着我,书影,我不想回去。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委屈,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然后,眼泪就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
文雨,别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和我说好吗?见她突然哭了,我急忙找面纸,想给她擦下。
她却说,书影,不要了,也许我哭过就好了。
是书语他惹你生气了吗?我问她。
她头低在那里,眼圈红红的,却没有回答我的话。我想一定是书语让她这样的了。文雨,要是书语不对,我一定回去帮你骂他。我把纸巾递给她。
她擦着眼泪,抽泣着,声音微颤着说,不,书影不用了,我们以后都不再会有任何关系了。说完了,忍不住抱住我哭起来。
我有点不知所措,前两天还听她说两人一起出来玩,那时她还很开心地和我说,准备放假和书语一起回浙江老家的。怎么突然就?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一种惆怅,想着给她安慰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好,只好就那么让她抱着我哭。
她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对我说,一直以来,书语都对我说,他是个新闻记者,工作很忙,是因为总是要有采访任务。前天,我们本来说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他中午打电话给我说,晚上有采访任务,改到明天吧。我说好,他去工作,我不会介意,工作正事是很重要,他去做好了,我一定支持他。可我今天下班后在回家的路上,竟然看着他和一些人从夜总会里出来,而他旁边居然还带着个女的,他们还那么亲热地挽在一起。难道他说的采访任务就是去夜总会里去采访吗?
我明白了,文雨是看到书语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了。我想到书语的身份,并且书语的个性我也了解,他不是那种喜欢在外面玩女人的人。我说,文雨,说不定我哥他有苦衷呢?我想他还是很爱你的。你给他点时间,他会给你解释的。
她抬起头,他有苦衷?他很爱我?他要是很爱我,会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不认识我,大声地赶我,让我走吗?他要是有苦衷,会在我走后到现在两个小时都不打个电话来解释下他的苦衷吗?
我无语了。虽然很多的时候,我很想把书语的身份告诉文雨,因为我总感觉到,有些事情文雨要是不知道,总会引起误会。但我又想起书语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哥的身份不要和别人说。他说,等到要说的时候,他自己会说。我在内心里感到了一种无奈,一种想说出口却又说不出来的无奈。
从电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冬天的雨,在南京特别的冷。我陪着文雨,给她打伞,往她家的方向走着。一路上,她都一言不发,空气里的沉默感一直在。
不知不觉地,我们就走到了大行宫那,文雨停住了脚步,隔着街看着对面的1912。在夜色的迷雾中,我看到一幢幢的洋楼。这里是南京的酒吧一条街,每一幢楼基本上都是酒吧。我并没有进去过几次,但我知道,虽然此刻看上去,外表都是很寂静的房子,里面却是一片喧闹,甚至狂欢。那些寻找快乐的,买醉的,孤独的,甚至渴望刺激的男男女女们也都在那里。
书影,我们去酒吧吧?她看了看我,拉了我的手,还笑了下,书影,我们去喝点东西,好吗?
恩?我看着她,那句文雨,你不是不喜欢喝酒的?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虽然文雨笑了,但我知道,她现在的心情还是很孤独,并且脆弱。看着她渴求的目光,我点头了,我不想让她再有什么失望。
于是,我和她一起走过马路,向那边的1912走去。我的心里有很多的未知,不知道此刻和她一起去,是让她好受,还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