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相亲相爱4年的恋人正准备结婚时,突然祸从天降,男友赵东被冠上残杀一家三口的罪名被公安带走。望着男友成了“全省十大严打必破案”首案的主犯,终日以泪洗面的女友毅然站出来,四处活动为男友洗刷罪名。不料涉世不深的她中了坏人圈套,最后被骗财骗色……3年后,当赵东沉冤昭雪之时,女友却因不堪羞辱而离家出走。伤心欲绝的他从此踏上了寻找女友的道路……
结婚在即,
我突然成了“杀人凶犯”
1996年3月,在一次朋友聚会上,我认识了王琪,当时我就对文静纯美的她暗生爱慕。聚会散场后,我主动提出送王琪回家,她没有拒绝……很快,我们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王琪非常温柔和善解人意,尽管当时我只是湖南省冷市造纸厂的一名普通工人,但她却从不看低我。2000年5月,我们商定,准备在国庆节举办婚礼。
6月10日那天,我都和王琪在外购置结婚用品。由于逛街逛得有些疲倦,晚上我便早早上床睡觉了。睡梦中突然被咚咚的敲门声吵醒,然后便哐地一声,数名公安冲进我的房间。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便被几个公安按在床上,然后被押到冷市毗邻的南方县公安局。
一直到办案民警审讯我,我才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在1993年1月16日午夜,南方县洲江村村民肖永春家被大火烧得只剩残垣断壁,肖的母亲和妻子被杀后焚尸,肖永春被杀死在自家责任田里,一家四口惟独不见10个月的男婴肖鹏。省市县三级公安组成了专案组,经初步判断这是一起杀人焚尸、拐卖儿童案件。此案还被列为当年湖南省十大必破案件之首。
通过拉网式调查,洲江村一个村民反映冷市造纸厂工人唐勇与另一年轻人在案发当天曾经到过洲江村,因此唐勇被列为重点嫌疑对象。2000年6月10日,潜逃7年的唐勇回到家中,被南方县公安干警抓获。唐勇被民警带走时,在路上遇到了同事蒋某,唐便对蒋说:“蒋叔叔,你帮我去找一下赵东。”
没料到唐勇的这一句话给我的人生带来了一场意想不到的悲剧,也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办案民警对唐勇的这句话高度重视,当即将我抓到了公安局。
而唐勇被抓后,办案干警对他进行了连夜预审,唐勇承认了犯罪的事实。后来公安出具唐勇的“供词”,唐勇“供认”,他和我是共犯。就这样,我也就成了杀人凶犯。
我知道真相后,大呼冤枉:我的确认得唐勇,平常与他也有点来往,但天理良心,我没有像唐勇供认的那样去杀人灭迹。我不知道唐勇当时被抓时为什么说那句话要找我,更不清楚唐勇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供述。我与他既没有什么过节,也没有什么深交,他怎么就将此事弄到我的头上了?
替我昭雪,
我的“半边天”被“黑”了
当时我惟一的意识是:我被冤枉了,办案干警如此逼供,即使是老天爷也救不了我。6月11日晚上,办案干警继续审讯我,直到第二天凌晨4点多,他们见我仍不“招供”,一名干警便扯着我的头发,将我拖到桌子旁边,拿着我的手在审讯笔录上签名画押。
8月24日,公安机关将此案移送市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市检察院认为证据确凿,便对我和其他二人以故意杀人罪、拐卖人口罪向永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公诉。
这时我想一死了之,情绪十分低落。看守所怕我出意外,特批许我女友来探监一次,做做我的思想工作。王琪探监来了,望着憔悴不堪的她,我刚说了一句:“让你受苦了。”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刷刷地流了下来。女友见我被弄得不像个人样,她心痛得大声哭起来。临走时,王琪用含泪的眼光乞求我:“一定要保重身体,我相信你没有杀人,我等你出来!”
女友的话让我鼓起了要活下去讨个公道的念头。市中院受理此案后,主审法官发现,在公安预审阶段,我就开始翻供,明确表示原来所作三次有罪供述都是刑侦人员在对我进行刑讯逼供、诱供的情况下作出的。
为慎重起见,主审法官组织案发当天与唐勇打过照面的洲江村村民胡某对我进行混合辨认。得知这一消息后我十分激动,认为终于有人能证明我的清白了。但没料到,辨认时胡某一下子就指着我说:“他就是那天和唐勇一起来过我们村的年轻人。”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我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黑暗的陷阱里,永远也无法跳出来。
2001年5月18日,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我进行公开审理。进入审判庭时,我看见了日思夜想的女友,她坐在听众席上,努力朝我微笑了一下。一种无可明言的痛涌上心中,眼泪立即就流了出来。
在法庭上,我再次翻案。我声泪俱下地强调:以前的供述都是刑讯逼供和诱供的结果。经过激烈的辩论,最后经合议庭合议,法庭当庭宣判我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听到这个判决时,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王琪也哗地一声大哭起来。在我被带出法院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是听见女友追在后面大喊:“东东,我一定要为你找回清白。”
女友果真四处找人,为我寻求法律帮助。一想到不谙世事的女友四处奔波找关系,我就揪心地痛,而且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女友可能会因此遇上不怀好意的人。在她探监时,我提醒不要轻信别人,告诉她我的事只有通过正当的法律程序来办,而我已向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
但担心的事果真发生了。4月8日,女友来到市中级人民法院反映情况,在法院门口她遇到了一个自称唐斌的男子,唐斌说他与法院关系挺熟,有办法替我洗刷冤屈。见唐斌说得头头是道,病急乱投医的王琪似乎看见了救命稻草,完全相信了他。
唐斌说找关系需要钱,王琪便将做生意积攒下来的5万元钱全部交给了他。为了掩盖诡计,唐斌恐吓王琪说:“你这段时间不要与你男友通电话,你家里公安部门装了窃听器。也不要给他写信和探监。否则政法部门探知了我们的行动会采取措施,我们就很难成功。”王琪被吓得果然与我中断了联系。
4月20日,唐斌带着王琪说去见一位很有权势的领导。在一家茶馆里,唐斌偷偷将迷魂药放在茶里,王琪喝后便失去了知觉,唐斌趁机将王琪奸污了。
王琪在茶馆里昏睡了两个小时醒来,发现自己被奸污后,人变得恍恍惚惚的。她披头散发来到湘江边,一个人在江边静坐了半天,然后一步一步地向江水中走去。幸亏旁边的一个船工早就注意到王琪不正常,见她要投江自杀,立即跳进江中,将差点被江水淹没的女友救了起来。
寻觅5年,
苦心爱恋的女友你在哪里?
王琪当时并没有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告诉我。5月上旬的一天,她来探监时,我看见她脸色苍白,人变得憔悴消瘦,我担忧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咬着嘴唇不说话,低着头只是一个劲地流眼泪。我以为她是想到今生今世我们不能再在一起而心痛,便不敢再多说话。
但从那以后,王琪没有再来探监,给我的信也言词闪烁,遮遮掩掩的。9月19日,女友给我来了最后的一封信,她在信中说她要去外地打工,此后可能地址不稳定不再给我写信,要我自己保重。
我相信王琪不会如此绝情,一定出了什么事。我不断地给她写信,在当“死囚”的两年里,我共给女友写了250多封信,但再也没有接到她的回信。那段时间我万念俱灰,我在心里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如果高院维持了原判,我就自杀了结此生。”
也许是命不该绝,省高院主审此案时,发现案件存在许多疑点。2002年9月23日,省高院依法作出裁定,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发回永州中院重审。2003年7月23日,市人民检察院将我故意杀人案从市中级人民法院撤回起诉,并对我作出了不起诉的决定。
听到这个通知时,我悲喜交加,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女友。当天我从被关了三年多的看守所走了出来,我多么希望像电影里那样,王琪这时正在看守所外面等着我,然后张开手臂扑进我的怀里。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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