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的眼泪

时间:2016-12-22 16:50:03 

午夜时分,小霜从睡梦中惊醒。右手下意识地摸过去,身边空荡荡的。凄凉与不安瞬间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内心里厚积着乌云。接着开始下雨。郁郁的心情,再无晴朗。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她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看见明朗神色忧郁地坐在她的对面。迎上明朗的眼睛,她露出了甜美的微笑,“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我去给你做饭。”明朗拉住了她,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们分手吧!…”她呆了,直直的看着明朗,不相信耳朵里听见的,“你在说什么?”明朗低着的猛然抬起。“我们……”没等他说完,小霜紧紧地把耳朵捂了起来,激动而且用力摇着头喃喃说:“不要分手好吗?我不能没有你……”紧接着泪水大颗大颗地从脸上滑落下来。

“小霜……”明朗拉下了她捂在耳朵上的手。“对不起!真的该结束了,她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她,你相信吗?我依旧最爱的人是你。可是我不能回头了,对不起!……”红着眼睛的明朗一把抱住小霜痛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小霜将明朗搂在怀中,她可以感到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在颤抖。小霜喃喃的说:“你爱她吗?你和她在一起快乐吗?她对你比我对你好吗?为什么你要选择她。为什么?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明朗没有回答小霜的话,他用力地推开了小霜,夺门而出。屋里重新变得寂静,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一样,唯一真实的是脸上抹不去的泪痕。

那天下午,小霜提着自己的行李走出了他们的家,在锁上大门的一刹那,她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她想这道门也许再也不会为她而开了。她轻轻地叹息,伸出手去抚摸大门上他们曾经一起涂上的红油漆。在风吹日晒中已经开裂变色,一如他们之间的感情。

小霜提着笨重的行李,茫然的站在十字路口,思索了一会,她拿起了手机按下了一组号码,手机接通了,“喂!是鹏吗?我现在答应你算晚吗?”电话另一端传来兴奋激动的声音“不晚,不晚,你终于想通了,实在太好了,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小霜说了一下地址,便挂了手机,心情变的更紧阴霾。

鹏是小霜公司的老板,对小霜爱慕已久。在工作中给予她不少照顾,对于他的感情小霜从没有接受过。因为鹏有家室,年纪已过半百,最主要的是小霜爱着明朗。她认为他们的爱情会天长地久,可是就这样突然间失去了。她感觉很累,很无助,她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来依靠,她需要一个男人的爱来弥补她失去的痛苦。

一辆豪华汽车停在她的面前,载着她和她的行李,来到了一座漂亮的别墅,从此她便成了别墅里的金丝雀。

鹏很老、很小气。从小霜住进他别墅的那一刻起,他的殷勤便不见了,换成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不许小霜出去工作,不许小霜和男人说话,甚至不许她独自上街,他说这些的时候小霜其实都没有听到,她的心还在想着明朗。

一日,鹏的心情很好,带小霜去逛商场,经过婴儿用品的地方,小霜意外地看到了明朗和一个怀孕的女孩,为了选择床的款式在小声地争吵。小霜看呆了,甚至忘了挪步,她呆呆地看着心爱的明朗,忘记了商场里喧闹的人群,甚至忘了身边的鹏。她出神地站在那里望着明朗,眼睛渐渐地潮湿了。鹏用力的抓住她的胳膊拉起她就走,当她的眼睛看不见明朗的时候,她才感觉出胳膊的疼痛。她被粗暴的推入了车里,她一下子从失态中清醒了过来,只见鹏一脸铁青,一句话不说的开着车,她感觉到了深深地不安,安静的坐在后面不敢吭声。

到了别墅,鹏抓着小霜的头发把她摔进了屋里床上,他暴跳地问,那个男人是谁?小霜用沉默回答了他,这一下子更激怒了他。他拽着小霜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摔到了地上,小霜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蜷起双腿,把脸埋在膝盖里,一声不吭地挺着鹏的拳打脚踢,直到昏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赤裸地躺在鹏的怀里,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非常疼痛。

鹏把小霜紧紧搂在怀里,小霜害怕的一动不敢动,他嘶哑着声音说:“小霜我爱你,因此不能忍受你看别的男人,而且看得那么专注。”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为了你连家都不回了,你不可以背叛我……”

他最后的一句话震撼了小霜,使她混乱的头脑变的清醒,心里生出了许多悔意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自私伤害到另一个无辜的女人,占有了自己本不需要的爱。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坠落在她心里的最深处,感觉自己的心变得好冷漠。

不久鹏的的生意开始下滑,一次损失之后,就一直在亏本。当初,为了证明爱她,他花了很多钱买了这座别墅,现在不得不卖了它来还债。这些他并没有和小霜商量,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他的财产,包括小霜。没有了别墅小霜变的无家可归,惨淡地租了一家民房。鹏很少来她这里了,鹏说:“你怎么就不如她关心我那?”鹏嘴里的她是鹏的妻子,这次鹏公司的难关,多亏了她妻子在娘家借了一笔钱,才能使他的公司重新运转起来。而小霜对鹏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他渐渐地不再来了……

小霜以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她和鹏的关系结束了。都是曾经说过会爱她一辈子的人,最后却都变了……

偶然小霜和晴朗相遇在马路上,他们都停住了脚步。小霜慌忙的扫视了明朗一眼,茫然地装作不认识地走了过去,明朗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他叫着她的名字,“小霜你还好吗?直到小霜满脸泪痕地直视着他。明朗拉着小霜来到了一家茶艺馆。坐好后。明朗问她过得好不好?她点头,说:“好,很好。”明朗的手从桌子对面犹豫着伸过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明朗说:“我依旧爱着你……”

小霜想夺门而逃。可是手却被明朗紧紧地握住。在明朗执着的注视中,小霜心里那块冰渐渐融化,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那天以后,他们又像刚认识时那样开始约会,只是谁也不提彼此间的生活。明朗帮着小霜重新找了间明亮的房子,帮着她布置着新家。房子布置好了,他们脱了鞋子坐在地毯上,脸上洋溢着幸福和陶醉,明朗笑着,从背后紧紧地拥着小霜。她感觉到明朗的呼吸就在耳边,明朗的唇轻柔地吻着她的耳朵,她的头发……

那晚明朗没有留下来过夜,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地走了。小霜的心里感觉一阵刺痛……

第二天一早,一个满脸泪痕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敲开小霜的门,小霜呆了,她不知所措地把女人让进了屋里,女人一进屋,扑通一声跪在小霜的面前。什么也不说只是哭,哭得小霜手足无措,最后只得给明朗打了电话。

明朗来了把他的妻子拉走,从头到尾没有看小霜一眼。

在那天深夜,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抓起听筒,里面无人说话,只听见忧伤地叹息声。小霜说:“明朗,是你吗?”明朗的哭声顺着电话线断断续续的传来,明朗低沉着声音说:“对不起!她不能没有我,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他一直和小霜说抱歉,小霜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被子,另一只手把电话重重的摔在了墙上。手机摔在墙上发出“啪”的一巨响,掉落地上,碎成了两半……

再一次的分手她依旧非常痛苦,她会不自觉地走到以前和明朗住的那个小区。站在他们一起住过的那栋公寓外面,她会在小区的空地上坐上很久,眼睛缥缈地看着那些飘散的云彩……

她想,有些记忆只能随着生命的消失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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