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当天下午打电话给小镜,无人接听。打了三遍之后我把电话关了。
这让我极度郁闷。我躺在病床上仔细思考小镜为什么生气。我想这段时间以来她是担足了心受足了累,真可谓是身心疲惫了。住院期间我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虽然有朋友来但只是说说笑话,这回不待伤口痊愈就喝起了酒,也许她是恨铁不成钢了,也或许是她感到了委屈因为她对我一往情深而我一意孤行似乎辜负了她的一腔情意。差不多就这么多了吧,我想着想着终于想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芸和巴愚先来到医院,后来一杯酒和单如疯也来了。奇怪的是巴愚他们清一色的黑西装白衬衫黑领带,就连刘芸也是这个装束,浑如一群有组织有纪律的黑社会分子。我问他们哪根筋发烧烧坏了,巴愚他们只笑不说话,我再问几句这几个家伙竟然又掏出墨镜来戴在眼上脸部朝天不声不响。我再问刘芸,她竟然也只笑不语。问到后来我也烦了说他妈的爱穿什么穿什么,懒得管你们!
转过身来,看到苏沐沐站在病房门口微笑,我跟她说我要出院了。她说她知道,护士站都知道你要走了。我哦了一声,说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她说那是她的职责。我再点头,感觉索然无味。虽说我俩没有多大交往,但彼此的印象都还不错,习惯了每天都说说笑笑,这一分别倒也依依不舍。我给她留了电话号码说不当班的时候我请你吃石榴。她用力点点头。
突然看到那个叫罗心的护士长也站在护士们后边,她的眼神碰上我的,转瞬移走。我心中一动,挨个跟护士们握手道别,俨然整装待发的战士与战友道别郑重而悲壮。护士们或掩嘴偷笑或嘻嘻哈哈跟我握了手。到了罗心面前,她转身要走,我做出拥抱的样子扑过去。眼见就要抱住她的丰腴身子,她突然间盯住我说你敢。我被她的凛然气势镇住,双手架在半空如同投降。时光似乎在这一瞬间滞结,四目相投,罗心一脸的鄙夷。我的脸在短时间内红了又青青了又蓝蓝了转绿这让我非常没趣,只好悻悻地说再见。
大家一起往楼下走时碰到已经到住院处结算完住院费的鸟人。给我做手术的大夫是明涛的哥们儿,照例给我讲一些回家后的注意事项,我指着明涛对他说你跟我秘书说好了。
戴着墨镜身着黑西装白衬衫的兄弟们两前两后,簇拥着我出院,勾到了无数行人的眼光,我则用外套蒙着脸。单如疯问我干什么玩意儿?我们给你摆排场你怎么还不露面?我说我丢不起那人啊。
下楼后,鸟人从他的中华车里提出一套黑色西装说这是你的,咱们人人有份儿。我心里暖暖地,面无表情地说谢谢。这回住院我根本就没掏过钱,明涛把我送进医院直接动了手术,当天小镜就拿钱交了一部分住院费。因为是明涛的哥们儿,他跟住院处交待过一直没有催款,今天出院鸟人又把欠款结了。大家嘻嘻哈哈笑,刘芸幽幽地说总算人没事儿,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到了我家附近,刘芸回去上班,我也没回家,让鸟人开车直接来到海边。闻到海的气息,我感觉心神俱醉。鸟人他们也有好长时间没来海边,跳下车子开始疯闹起来。过来一个中年瘦削汉子推着自行车卖冰糖葫芦,我们这边称为“酸梨膏”的。鸟人从那汉子手里接过自行车一路高喊:“卖酸梨膏来!卖酸梨膏来!”巴鱼则把鸟人的中华车钥匙递在汉子手里,说如果那家伙不还你车子你开他的走好了。
鸟人转了一圈回来,把车子还给卖冰糖葫芦的汉子,巴鱼掏钱买了十枝,哥儿几个并肩坐在海边咬着冰糖葫芦看海。一杯酒突然说要是有妞陪咱们坐着多好啊。鸟人游目四瞥,发现有几个女孩子坐在海边,尤其一个红衣长发女孩子身段很好,他说要过去跟她说说话,如果可以就带她一起吃晚饭。大家轰然叫好,巴鱼站起来在爆大米的摊子上买了一袋爆米花给他,我们抱着膀子饶有兴趣地站在远处观看。只见鸟人兴致勃勃地跑过去,非常诚恳地对那女孩子说了很多话。女孩子一边听一边扭头看我们然后轻轻微笑和摇头,鸟人不停地说但她显然不感兴趣,随着同伴们走了。
鸟人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回来,大家都问他女孩子怎么说的。鸟人学着《疯狂的石头》里谢小盟泡妞遇到在游戏厅打电玩的其中一个女孩子的音调尖声说: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大家都笑了,鸟人说你们笑鸟啊,我说请她吃饭,她真就这么回答的,跟《疯狂的石头》的台词一模一样。然后走到我跟前低着头悄悄说,我跟那女孩子说咱们打赌,只要她能跟咱们一起吃饭你们输400块钱,我和她二一添作五一人200。可惜她没上当。
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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