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陆忍冬脸色越发沉冷,眼底黑气翻滚咆哮,迈步上前,一只手提起慕深夏,用力的把她甩在沙发上,晕眩感朝她袭来,让她从疯狂里面回过神来。
陆忍冬人已经居高临下的压着她,将她制住,不让她动弹,来自地狱的声音凑在她耳边:“慕深夏,在我面前这么护着一个男人,你信不信,我弄死他?”
“陆忍冬,我欠他一条命,这个理由够不够?”慕深夏捉着陆忍冬的领子,一眼望进陆忍冬黑的无边无际的瞳孔里。
那是个连星星都没有的晚上,穆清的躁郁症发作,向来是见不得慕深夏在跟前的,偏偏她那天不知道吹了什么邪风,非得往穆清身边凑,最后还是家里的保姆通知了外公,才把浑身是伤的她从穆清手下救了出来。
她那时候还是个倔的,趁着外公丨安丨抚穆清去了,她偷跑了出来,不想碰上了学校里面一直都跟她过不去的女生,被人拖进了小巷子。
女人毫无遮拦的咒骂声,和拳头落在身上的声音,她只能护着头,绝望的躺在黑暗里。
要不是何柳恰好出现的话,慕深夏觉得,自己大概只能出现在第二天的社会新闻上吧。
那时候的何柳个子很小,明明比她还大一两岁,却还没有她高,可是那么瘦弱的人,却拼命的护住了她,才能让她苟延残喘的活到了现在。
关于穆清的事情,慕深夏自然是不会轻易的说出口的,所以只小声的说了一下何柳救她的事情,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了,可她说起来的时候,还是不停的颤抖。
像曾经病入膏肓的人,哪怕是痊愈了,也总是活的战战兢兢,生怕会有病情复发的一天。
陆忍冬一直沉默着,只是眼底的戾色逐渐褪去,一只手轻轻的在慕深夏的后背抚摸着,特别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