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在浙江义务打拼,三百六十行辗转大半收入一直不高。但由于我擅长交际倒也结交了一些好友,其中就有两个最好的哥们文和科。再不久我便交了个女朋友,我幸福得几乎要死掉。
和很多打工仔一样恋爱了便充满动力,我开始更加勤奋的工作,每天至少忙到晚上两点钟才能入睡。我用微博的收入来讨好我的女友,给她买好吃的,给她买化妆品。当她提出要去西湖旅游的时候我一咬牙拿出了三个月的积蓄陪她去了趟西湖。我自认为我是做得够好了,我想娶她,想赚很多钱养她,但很多时候往往事与愿违。从西湖回来没多久我们便分手了。
我开始变得颓废,对生活不再抱有希望。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希望被车撞死,淋很大的雨希望自己病死,躺在床上希望自己饿死。胡子开始疯长,眼袋也开始突现,我明显感到自己变得沧桑。就在我虚弱万分的时候我的两个朋友找到了我。他们还保留着年轻人的冲劲和斗志,在一番劝说和安慰下我和他们去到了上海。
我第一次来到上海,感受到了这个城市的高度和深度。去了南京路,看了黄浦江,仰望了东方明珠,那时我便将心底的伤稍微埋下。但上海并不欢迎我的到来。每一份工作都不包食宿,每一份工作都要试用期三个月。面试了很多次均是失败,不是英语没过四级就是没工作经验。当我口袋里还有五十元的时候我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卑微和无能。内心感到恐慌以为自己会饿死。终于在一位朋友的救济下去一家餐馆做了服务员。服务员就服务员,没什么好挑剔的,我自嘲的想。于是开始了每天一个半小时的挤公交车运动,每天晚上十点回到三十个人一间的宿舍感到身心疲惫。走过宽阔的十字路口我看到了自己细长孤单的身影,每次早上上班都看到公园里有老爷爷扶着老奶奶。莫名的,内心的思念开始喷涌而出,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泪,想家,想亲人,想兄弟,更想我那分手后的女友。
无法阻拦的我离开了上海,朋友这次再也劝不动我。我收拾了简单的几件衣服坐上了火车。在火车上我遇到了一位长者,他告诉我男人幸福的法则那就是拼命赚钱。于是我又忍住了内心的冲动南下去了深圳。据说很多屌丝都在这座城市实现梦想。我开始在深圳一个人上班一个人吃饭。甩动着两条腿穿梭在这座城市寻找梦想。闲暇时时开始去海边游泳,总是坐在沙滩上发呆思考着创业大计。当我看到一对对和我一样年轻的情侣在沙滩上快乐的奔跑的时候内心思念的恶魔又开始挣脱了枷锁。这一次我无法控制它了,它出来了,它很强烈,它让我每个夜晚都需要喝着高浓度的白酒才能入睡。
不做任何停留我便离开深圳去到了温州,因为我让我的兄弟科帮我打听到她当时就在温州。我在温州找了份工作安定下来。依旧每天早上坐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神伤。我打听到了她的手机号码,但是我不敢打给她,更不敢去找她。于是我便让我的兄弟科用qq加她帮我美言。当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她,她接了,当时我很激动。我对她说了很多,讲述了我离开她以后的漂泊,说到最后我竟很没出息的哭了,哭得我一直哽咽无法言语。我不知道那个电话是怎么挂的,但最后我听到了她的哭声,我以为我打动了她,我以为我最后能挽回她。于是我开始变得有信心,笑容开始灿烂。每天我都让我的好兄弟去和她聊天,去替我美言。我做着春秋大梦,以为终有一天我还能拥她入怀。我开始鼓起勇气给她打第二个电话,第三个,第四个……我越来越有自信,以为她迟早会回到我身边。有时走在路上会莫名其妙的狂笑,笑到无法自拔便一手使劲抓着头发一手捂住嘴巴。我喜欢我的疯癫,我认为幸福离我不远。
没过多久我的好兄弟科和文打来电话告诉我他们也要来温州发展,那一晚我喜不自胜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又跳又唱。噩梦从此降临,只是我自己并没发觉。我还是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很想她,想见她。终于有一次我拿出所有的力量对她说我爱她,希望我们能和好。但结局是她拒绝了,很无情,很冷淡的拒绝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以为我听错,我以为她在骗我。是的,她在骗我,她一直都在骗我,给我一种朦胧的感觉,以为她会和我和好。我大哭,我大叫,我狂奔在风雨中。带着快碎裂的心我和我的两个好兄弟住在了一起。文很忙,总是出差。于是大部分时间我都和科在一起。我希望能得到他的安慰,可是也只是草草几句了事。我突然发现科也变得很忙,他每天拿着手机聊天,我不知道他在和谁聊天。每天拿着手机躲在很远接电话,隐约中我听到电话那头是一个女的,很好听的女声。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一两个星期后科总是一个人偷偷出去约会,我不知道他约的是谁。不经意间科的生日到了,那晚我喝了很多酒,回来便倒头大睡。半夜醒来发现科在客厅和一个女的在打电话,这次我还是没听清楚,只听到电话那头说想去温州乐园,科笑着答应了。我轻声回到宿房间,科并没有发现我醒来。
两天后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科在吃完午饭后问我是否在外面找到房子,他说过几天他有几个朋友要过来和他住在一起。我很惊讶他会说那样的话,潜在的意思是希望我能搬走。是的,他在委婉的赶我走。我沉默,但我还是感觉到了我的眼睛湿润。我问他朋友来找你干什么,他回答来找他去温州乐园。他在骗我,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谎言,明明是那个女的要来找他,明明是那个女的要他陪她去温州乐园。我感到委屈和疑惑,但我还是识趣离开。
一段时间后科更忙了,更加的不喜欢我跟着他一起出去了。我感到一阵凄苦,连我最好的兄弟都冷淡我。带着悲痛欲绝的心情我离开了温州去到了泉州,在那里我开始踏上了真正的创业之路。半个月后文出差回来了,他问我为什么离开了温州,我只是敷衍他说泉州有更好的发展。
转眼到了夏天,文和科开始在空闲之余去游泳馆游泳,而文也告诉我科已经找到了一个女朋友。我问他科的女朋友怎样,他说很漂亮,估计比我以前的女友还漂亮。是的,文并不认识我以前的女友,我只是告诉他我女友很漂亮,而他也一直以为我在吹牛。毫无预兆的,我感到了一阵心慌,我马上让文把那女的照片发给我。发来第一张,是一张头发遮着侧脸的照片,看得并不清楚。可我的心却越来越痛了。忍住心痛叫文发来第二张,这次我看清了,那张脸,不就是我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吗。我的泪几乎又要流下来,赶紧仰起头忍住。文告诉我这是科的女朋友,在科的空间里还有很多照片。我突然发现我很久都没进科的空间了,颤抖着的手用鼠标点开了科的空间。打开相册满屏幕的相片铺展开来。那一张可爱,性感,诱惑动作的照片不就是她吗。在最近日期的照片里我还看到了她穿泳衣的照片,旁边一个人搂着她的肩膀,那个家伙,不就是科吗。我的泪再也忍不住倾盆的流。我用手抓紧了我的胸口,我感觉到那里面有一样东西正在裂开。我难受得无法呼吸,狂暴的一拳挥出,新买的笔记本和我的心一样化为粉碎。
我仍然记得那一年科问我兄弟重要还是老婆重要,我不加思索的回答他是兄弟。在我心痛的时候我多么想问下他这样的问题,可他的行动已经给了我答复。我冷漠的笑了,多么幼稚的兄弟与老婆。我多么想告诉他,我是让你去帮我和好的,并不是让你去泡她。我多么想问他,当你们在滚床单的时候你有想到过躺在你身下娇喘的就是你兄弟最爱的女人吗?头痛欲裂,心痛欲死。兄弟,请不要这样对我。
许多年后的今天,我也早已成家立业,通过多年的打拼也终于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对男女情爱早已看透。可每当我开着车到海边散心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这段往事。我已联系不到科,当哪天我见到他,我还是想说,兄弟,请不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