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我还记得JOJO在咖啡馆里惊讶的表情。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偷偷以人为主题进行拍摄。没想到竟变成现在这样,JOJO成了我的私人模特,或许我们的关系还会有更好的发展吧。
“JOJO,后天有空吗?要不去拍组外景,我选了个不错的地方。”
“后天?”
“没关系,要是有事就算了。”我有点遗憾。
“呵呵,你还是那样,总先替我考虑。不过……”JOJO好像犹豫着什么。
“不过什么?”
“可以哦。”
就这样,我七夕节的计划开始了第一步。虽然不是第一次和JOJO接触,但我们的关系一直暖暖的无法向前。我不想仅仅成为她的摄影师,还想更多的关心她,甚至成为她的伴侣。无论她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愿意为她拍一辈子的照片。真是庆幸,能在那样的节日与她共处,这是我莫大的荣幸。
计划中的目的地是一个座拥在青山绿水怀抱中的典雅小镇。明媚的阳光,使绵长的绿荫小街显得格外迷人。我们呼着清晰的空气,听着动人的溪声,一路来到了这里。JOJO轻捏洋帽娇媚地依在柳树旁,朝我温柔一笑。“咔嚓”,我满意地按下了快门。
天气还是有点热,JOJO不欢地摘下帽子,摇扇起来。我看了看包里的冰块水,口渴地咽下了吐沫,然后面带微笑地将一旁的罐装咖啡递给她。
“哈,好冰!”JOJO就像个得宠的孩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谢谢,你的呢?”
“没事,我有瓶冰块水,等化掉些再喝。”
JOJO喝了几口,说:“真解渴。不过喝不下了,给。”她又把罐子交回到我手上,背向我迈开了。
我盯着手里的冰罐,显然还满满地有好多。打开的罐子又不能密封,就这样丢了,好可惜。可是她喝过的,我岂能让她难堪。
“你怎么不喝?”JOJO回头问我:“这么热,不喝点水哪受得了。喝完,一起去下一站吧。”
我没听错吧!原来她是省给我喝的。好善解人意的姑娘呀,看来我想多了。于是,我幸福地几口喝完,提上背包赶了过去。
“喂,俞老师。”JOJO边走边问:“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阿?”我吃惊地看看她:“有……当然有啊!”
“喔?那她是什么样的?”JOJO不相信地问。
“呃……我想想,她是个像星星一样女孩,真的像星星高雅般遥不可及,只可抬头观望、低调欣赏。她又像星星闪烁般充满神秘,只有日复一日地陪伴,才能了解所有的美。”
“挺抽象的,但说得她好像离你很远似的。也许,她简单的只是一颗流星罢了。”JOJO有些伤感地说出这些话。
“流星?”我本想故作浪漫,怎料适得其反。JOJO曾告诉我,她走过路过的十个场景,总有一个会另她伤心。可我却不善言辞地装傻楞笑:“呵呵,流星也很美,还可以许愿!”
“哎,算了。俞老师,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她看了看一旁的溪水,提议说:“要不我们去玩水吧。”
我憨憨地看着JOJO,没想到她切换角色那么快,刚刚还黯然伤神,现在就活泼得像天使一样,走到溪边嘻嘻。我举起相机,照下这动人的一幕幕。这之中,我最得意的就是,她举着鞋子朝我微笑的镜头。咦?这张举着鞋朝我生气的也很赞。
“喂!俞老师,怎么不来帮我拿鞋呀?”JOJO有些不快地说道。我恍然大悟,哈哈哈地跑了过去。“哼”,JOJO一收手,生气地蹲在了溪边,白色裙边落于水面,缓缓地随溪漂动。
“怎么了?”我想去扶她,却被她坏笑地泼了一脸水。愣愣地看着这个坏姑娘心虚地逃进溪里,我不动声色地把相机和包放在地上,“呀呀呀”鞋也不顾地跟着跳了进去。JOJO笑得合不拢嘴,用手捂着向后退去。我只想吓唬她,把水泼向裙边。她却高兴地像孩子一样,得意地躲来躲去,玩得很开心。
之后,我们去了桃园,硕果满满的景象让人感到生活的幸福。那之后,我们还去了教堂,纯洁圣重的气氛让人感叹爱情的伟大。JOJO有点累了,站在丘比特的面前不想动弹。
“要不歇息下?”我想在包里找点什么垫坐的东西。
JOJO摇摇头说:“俞老师,我问你。”
“呃?尽管问吧。”
JOJO伤脑筋地问:“一个女孩子如果想让人背,该怎么开口好呢?”
“这简单,我背你。”
“俞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是情侣,那倒还好。如果不是,只会让人尴尬。一般女子遇到后者会怎么办呢?”
“呃……多半会假装脚扭了吧,男人总会怜香惜玉的。”
JOJO很为难地说:“可是我脚又没扭,骗人总归不好。”
我挠挠头,原以为这是个亲近JOJO的大好机会,却不知太直白也变成了一种麻烦。JOJO把视线又转向了丘比特,这个景刚刚拍了好多张,难道只是因为她喜欢这个雕像而已?或许,这是一种暗示!JOJO也对我有意思。
我好好地想了想,然后做出一个既大胆又不容易让人拒绝的决定。“JOJO,让我们做一天的情侣吧。那样就可以毫无顾虑地让我背你。”
“俞老师!你不会想乘人之危吧?”JOJO说完,哈哈地笑起来。
我颇为失落,果然这想法还是太单纯了。难怪业内摄影师和模特不谈恋爱已是不成文的规矩。即使模特在你面前摆出再娇滴可爱的样子,也是为了工作。如果摄影师认真了,那就输了。
“不过,可以喔!”
“什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
“可以喔。俞丁。”JOJO懒散地展开双臂,嫣然做好情侣撒娇的准备。
我欣慰地背起了她。如果要将女人的可爱分三种,那JOJO这样的矫情无疑是一种,另两种无非就是丽质和温柔。很遗憾,那两种她也有。所以我被百分之百打败了,甘愿做爱情的俘虏。
JOJO并不是特娇气的姑娘,相反她很体贴。我才背了她十步,就让我停了下来,换成手拉手的并行。虽然,我不觉得手拉手能帮上她多少,但就像我感受到的一样,她也会从恋爱中得到力量。
吃过晚饭,我们很好地恢复了体力,接下来就是我计划的最后一步。本来这是一个很难开口的事,但变成情侣的我们,让一切变得再自然不过。因为JOJO喜欢星星,所以我在两周前就订好了这里的星星房。青年旅社房间不大,一般都不舒服,但这间不同,地面上铺着红色的榻榻米,无论是坐着或是躺着都非常给力。屋顶是透明的玻璃层,只要一关上灯,幽蓝神秘的夜空就会映入眼帘。好在天公作美,满满一屋的星星让JOJO感动得哭了。
“喜欢吗?”我问道。
JOJO没有作答,而是伤心地哭得更厉害。我试图用拥抱安慰她,却意外的被一个耳光强烈地拒绝了。我就像个局外人,难过得不知所措,唯有躺在地上傻傻地看着星星。它们一闪一闪地像在说话,可惜我啥也听不懂。忽然觉得心里好烦,很想撒腿就跑。
“俞丁。我能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吗?”JOJO擦拭着眼睛,可还是止不住泪水的决堤。
“呵,随便吧。”当我用这种抵触的情绪说完,就后悔了。JOJO的心就像突然锁住一样,打了个寒碜。她擦干眼泪,冷漠地说:“算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故事。”
这时,流星出现!我闭上眼睛赶紧许愿:希望JOJO忘了刚刚的事,忘了那个误会,我不是故意伤害她的。希望她快乐地活着,就像照片里一样,即使她不属于我,我也如此希望。突然,脸上一阵温热,我被JOJO轻吻了。
“对不起,俞老师!”然后,她侧身睡去,再也不搭理我。果然,她就像星星若隐若现般神秘,让我琢磨不透。想着想着,我也困得睡着了。
第二天,JOJO就像电视剧里一样,消失了。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就像天亮后的星星消失得无影无踪。曾有个兄弟跟我说过,当一个女人不想见你时,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找到她的。我也想忘记她,可是心中的种子埋得太深,擦不掉、抹不去,现在已经滋滋发芽。JOJO一直用这个艺名和我相处,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真名。
那之后,我拍了很多星星题材的作品,并用JOJO冠名。一个网友很喜欢我的作品,于是也帖了张星空的照片,那上面竟然有JOJO。在我追问后,才知道了她背后的故事。JOJO叫张芯瑜,原是他们乐队的主唱,这张带星空的照片本是想做专辑封面的,但她后来出了件大事,乐队就这么散了,专辑自然也就搁置了。我还想更多地了解,无奈网友也只知道这么多。不过他听了我的故事后,决定全力支持我,给了我不少张芯瑜的资料。
我去了她待过的地方,也去了她表演过的地方,寻觅她的足迹。我渐渐开始了解她的生活,开始懂得她的梦想,可我仍然见不着她。我好想好想再看见她一次,好想好想听她说完那个故事。我向上帝祈祷,向神父述说,日复一日,成了习惯。
一天,当我如往常一样地走进教堂时,奇迹发生了。张芯瑜站在丘比特的面前,传神地望着我。迟疑片刻,我走到她面前,做出了一个背负的姿势。“芯瑜,我好想听你上次那个没说的故事。讲给我听,好吗?”
“傻瓜!”张芯瑜没有趴在我的背上,而是一把拉起我的手,说:“傻瓜,我的故事不好听。不过,我从神父那里听到了一个很感人故事。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