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放月假了!”李书立高兴的惊叫起来。
是啊!一个月又过去了。又到了放月假的时候,这天书立特别的高兴,他母亲也特别的高兴,因为他的儿子就要回家了。
还不到5点,母亲就起来了,因为李书立家住在山冲里,离最近的集市都要走上二个半小时以上。
一切准备就绪,母亲像往常那样用她的手巾包好五十元钱,这钱是母亲辛辛苦苦帮人家洗衣服挣来的,每个月五百元,给书立四百元钱作为生活费,而余下的一百元钱,她用另一条大的手巾包起来,包得严严实实,里外有几层,除帮人家洗衣服外,母亲还种点地,种个菜,菜熟时把菜挑到集市上去卖,也能挣点钱。
书立和母亲从小相依为命,爷爷奶奶在书立还没出世就病死了。父亲在一家煤窑做事,不幸煤矿塌方也去离他们而去了,那时书立才2岁.
书立是个懂事的孩子,打他记事起他就帮妈妈做事,但母亲严厉不让他做,母亲常说:“你还小,做不惯这样的累活,况且你最重要的是把书读好,我可不想你像妈一样过一辈子。”
书立并没有让母亲失望,他以全县最高分考上了市的重点高中,并且在没上高中时就帮母亲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母亲平常一个人在家,就只是吃些自己种的菜,而且好的菜要留着卖钱,母亲就吃些杂菜一类的东西,有时母亲在集市上卖菜时,甚至不吃。母亲一个月就至多用二十元钱,要说吃肉,除了书立回来,母亲是绝不吃肉的。母亲本来就贫血,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并且还有其他病痛,但为了儿子她可一直忍着忍着再忍着,有几次她差点死去。
终于到了集市上,母亲走到肉摊上,正挑好一块肉要买时,发现自己的钱已掉了,母亲连忙往来的路上去找,可找了几个小时,钱还是没有找到。
母亲又回到了集市,已是下午二点了,儿子就要回家了,况且儿子就两天月假,在家呆一晚,明天就又要返回学校了。
在这焦急无助中,母亲脑中竟闪现出一个从来不敢想,也绝对不敢想的大胆的想法,到市场上去偷。
天已渐渐的黑了起来,黑云向四周扩散,空气格外的闷热,没有一丝的凉意,天变得格外的昏暗。
母亲来到市场,看见一块块的肉放在木板上。母亲趁人没看见,拿了一个黑袋子往头上一罩,只外露两眼,慌慌张张的拿起一块肉,拔腿急匆匆的往门外跑。可还没出门,母亲就被抓住了。她的动作全都被摄像头拍下来了,不一会儿,很多人都围了过来。
就在这时,她看见围观的人群中竟然有她的儿子也在看,顿时她把头塞进了一个纸箱当中。保安人员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她的头从纸箱中拿出来。
但是头上那个黑袋子,她始终不肯摘下来,直到警察来了,她也坚决不肯摘下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已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警察与保安没有办法,就只能这样把她带到保安室问话。
天渐渐的亮了,云彩中折射出七彩的晚霞,这时天变得格外的明亮,格外的明媚。围观的人渐渐散去,书立也随着围观的人散去,回家了。
不久,从保安室中传出一句话:“我不肯摘下头上罩的黑袋子,是因为围观的人群中有我刚放月假回来的儿子啊!我不是怕丢我的脸,而是怕丢我儿子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