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老师时,老师要经过少许努力才辨认出我和兰。我和兰也刻意营造轻松气氛,以让老师舒心些。虹在一旁呆坐。虹的老公和女儿在我们到来之前已先行回去。临别之际,我跟老师说,今年跟兰回她老家过年,过年后才能再来探望您了。说罢,当着老师和兰的面,我把一张信用卡和写着密码的纸条交给虹。然后,我和兰就走了。
步入电梯时,虹忽然往后面追上来。在电梯门闭合前,我与虹可怜和渴望的目光对视着。出了电梯,步出住院大楼,披着迷茫的灯光,迎着清冷的夜风,我和兰默默地往停车场行去。
这时,后面有人大声呼唤我的名字,我听出是虹的声音,我怔了一下,身旁的兰悄悄望了我一眼,我没回头,也没停下。
“哥——”虹快要赶上来,她首次唤我是哥,以前都是全名甚至绰号,“我妈......你能不能给她送行?”夹杂着哭声,还有身体着地的声音。
我终于崩溃,扭头一看,绊倒在地的虹支撑着上身,梨花带雨的望着我。我快步过去扶她,并对兰十分抱歉地说:“兰,对不起,请等一下。”
我艰难地将虹扶起。虹仍在哭,我唯用含泪的眼神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