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身边的人,一点点感受到他的变化,隔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担心苏娜?”
沈翊眼神有些黯淡,在一旁坐下来,摇了摇头,意味不明,沉沉的说:“她也是个可怜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苏远峰对她而言比任何人都重要,我没办法去告诉她,她现在一直依赖信任的陈锐就是当年害死苏远峰的凶手。这无疑是在逼她从这两个人里去做一个选择,坦白说,我做不到。”
事不关己,我无法把自己融入进去,也感受不到他们这些当事或者边缘人的心情,即使我真的很想去理解沈翊的想法,可是,我能感受到的,只有他的自我纠结。他的理智告诉他,他需要这个把柄,可他的情感却又倾向了去顾忌苏娜的情绪那一边。
我像个傻子一样呆站着,过一会儿,垂目说道:“上一次我问你有没有喜欢过苏娜,你只说有过感动,可你后面又说你不能。以你之前的性子,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事都可以做,更何况陈锐一心想让他娶苏娜,苏娜也一直都想做你的妻子,娶了她,对你来说只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不能,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娜在他身边这一守也守了很多年,虽然跋扈,但不可否认也帮了他很多事,就算沈翊真的曾对他动过情,我想我大概也是能理解的,在不断付出的感情下还能保持没有半点动摇的,那不是我能对他所要求的。可是,我想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是担心自己的争斗结交下的敌人会伤害她,也让她与自己的哥哥站在不同的立场,所以不敢娶她。还是说,你是真的讨厌跟她一起生活,也不想靠一个女人上位,所以不愿为权利一时的将就?”这是我全部能想到的理由。
沈翊舒了口气,说:“苏娜对我来说是条捷径,也是个陷阱,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彻底的猎物。”
我摇头不懂,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亦不语,过了会儿抬头看着我,沉静的问我:“一只老鼠跑进猫的地盘,会想要做他们的国王吗?”
我不明所以,“可以满足这只老鼠的征服欲,为什么不想?”
他接着反问:“如果反过来呢?比如一只猫鼬落进了一个蛇窝?”
我困惑中那些思绪就好像泥鳅的尾巴,一用力去抓,便更快的从指间溜走了,木然问道:“你是老鼠,还是猫鼬?”
“我只是在他们喊出将军前的一颗棋子。”
“他们?”
“谁都一样。”他回答的含糊,把蓉蓉的画和那些资料放在一起,锁到了保险柜里,转过身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对我说:“早点休息,你明白该怎么做。”
我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