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的祭坛,你若是真心悔过,就该跪下来对主磕头认错,接受主的惩治。”Myat看着沈翊,平淡的说:“愿主保佑,看到你的诚心。”
我呜呜的想发出声音,因为在一进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沈翊的异样,他眼底流露出的恐惧,不是大人会出现的神情。可是就在Myat说这话的时候,他嘴唇发颤,隐忍着问道:“是不是如果主肯接纳我,你就会让我见到Mars?”
我浑身僵持着,这是之前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不,也许出现过,就是在沈易压制主人格的时候,他现在也在拼尽全力的克制着Cai的出现吗?
Myat眼珠滑到眼角,蔑视的看着他说:“让不让你见到首领,都要等主显灵之后再做解答,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到主的面前忏悔你所犯下的一切罪责。”
他挥一挥手让人放开沈翊,往后退了几步,站在沈翊侧面,对他说:“过去跪下。”
他所站的位置,离阶梯只有几步之远,Myat死死地盯着他,脸上没有多出的分毫表情。沈翊手脚上的镣铐铁链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拖在地上一步步走到那副棺材前。在被人的注视下,一个手下又拎了那条软鞭往他身上抽打,站定了的每一步都是屈辱。
沈翊在看着那副棺材的时候,眼神变得很复杂,好像所有的人格都已经混乱,完全掺杂在了一起,想日记本上封皮的那幅画一样,把每个人都拆散,毫无逻辑的重新在一起。血与血,肉与肉,骨与骨,胡乱的穿插,造成了一个混乱恐怖的假象。
那手下见他没有服从Myat的话,收起了鞭子,发狠的往他腿上膝窝上踢,一直到沈翊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手放在了胸口,缓缓地屈膝跪在地上,并不满意的再补上两鞭才肯罢休让到一旁去。
我不停地哭,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们才应该是平等的那个,可为什么要互相之间拥有矛盾和冲突,逼人去给一口棺材和虚无缥缈的主下跪,信仰不是自己的吗,凭什么强加给别人?
而且我不明白,如果沈翊只是那些人格中的一个,为什么主人格犯下的错,不由他自己来承担,出现来对他们解释清楚自己的理由。
Myat上前几步,靠近了沈翊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头,莫名的伤感,说:“易过去曾无数次的在这里以血来洗涤自己犯下的错,直出生命,才得以成为主至高的传道者。你若是想像他那样得到恩赐,还有很长的过程。”
“过程……”沈翊机械的重复着他的话,丝毫没有了自主似的。
Myat说:“主无所不能,将你有限的生命,付出在无限的修行上,终于一日,主会感受到你,给你所向披靡的力量。易说过,只有当我们看淡了一切,一心去追寻主的时候,我们才会得到真正的解脱。这也是他的教义,我们的信条。”
Myat接着说:“你的父母犯下过很多错,所以你生而就是罪恶,但是你不必否认,也不用恐慌,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只要你诚心悔过,主会给你圣灵的重生。”
沈翊在听到父母这个词的时候,浑身颤了颤,眼神变得迷茫涣散,有些痛苦藏在里面。过了许久,轻轻的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这番话一样。
Myat满意的勾了勾唇角,俯下身对他伸出手,说:“欢迎你回来。”
我拼命的挣扎喊着他的名字,可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握住了Myat的手,在他的笑意中慢慢的站起来,浑身伤痕累累,血液渗出的刺眼。
王圳看着他的动作,他比我有更多的自由,却没有出声唤醒沈翊,在等待着什么。
我愣了下,被他感染,也安静了下来,祭坛前的气氛诡异,绷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