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父陡地一把甩开舒夏,胸膛震动,眼中溢满泪水,他怒声道:”你满意了吧?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儿子会变成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们好好的一个家,全被你毁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呜呜……”舒夏撕心裂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双手扒着玻璃窗,对着昏迷不醒的聂岑痛哭乞求,“儿子你不要死,妈妈求你了……只要你活过来,妈妈答应你,妈妈再也不反对白央了,儿子你不要抛下妈妈,求求你……”
看着这一幕,宋言眼睛红得厉害,他冷怒的开口,“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这个结果,不是你哭天抢地就能挽回的我妹妹平安归来便罢,若她遭遇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你的”
无论外面的人,有多么焦灼担心期待悲痛,躺在里面的聂岑,安静的毫无意识反应。
聂父隐忍着情绪,进去了监护室,与其他医生护士一起密切关注聂岑术后各项指标,并做好了随时抢救的准备。
五天后。
漫步在苏州东山小渔村,感受落日,归船,守候,风吹芦苇花,枯树落日,半亩残荷,远离城市的喧嚣,看夕阳下广阔无垠的太湖,渔民们脸上收获的笑容。
夜晚的东山很宁静,环山路就像太湖上的一条玉带,排排路灯,以及青山脚下民居的点点灯光,投射到太湖里,又是另一番风景。
白央寻了一处青苔石坐下,剪短的黑发,随着夜风轻拂过脸庞,她内心的浮躁,渐渐散去,难得安享静谧。
出走一周了,她不愿去想会带来怎样的天翻地覆,也不愿去思考结局是分是合,她逃避着一切,心太累,她想停下来歇一歇。
每个人心中,都珍藏着年少的梦和无可替代的白月光,七年的追逐,白央从未真正的放弃,她在用心,用耐得着寞的坚持,一点一点的靠近聂岑,哪怕隔着天与地的距离。
他不仅是她的梦是她的白月光,还是她活下去的勇气,是她的精神力量,渗入骨血无法剥离。所以,她才会痛,会宁愿懦弱的逃避,也舍不得放手她偷来的幸福。
所以,她不要去想外界的烦恼,她要沉浸在自己的天井中,假装歌舞升平。
夜渐深,气温降了不少,些许冷意袭来,白央抱了抱肩膀站起身,慢步往回走。
她租住的是农家小院,二十多分钟的脚程,临近时,远远的看到小院里人声纷杂,绰绰的人影,比起平日略多。
可能又来了旅游的人吧。
白央没有多想,她慢悠悠的继续前行,却突然听见有人大声说,“分开找快,肯定没走远”
旋即,便有四个人拿着手电筒分散开来,速度快身手敏捷,像是在追捕逃犯似的,其中一人朝着白央的方向迎面奔来
白央一楞,不由得停下了步子,略暗的复古灯笼,将小路照的不甚分明,而那人距离她三四米时,手电筒的白炽光打在了她脸上,她本能的扭头,避开这束强光,然而对方明显一惊,然后厉声喊道:”白央”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白央习惯性的“嗯”了一声,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人桎梏住,对方是个年轻男人,神情威严的质问她,“白央,29岁,来自上海,户籍延安,对不对?”
“呃,是,是啊,请问你是……”白央怔楞在原地,心下茫然,发生什么事了?
闻听,男人明显松了口气,他朝左右扬声喊,“找到人了”
很快,分头找人的另外三人冲过来,一人拿着照片比对,一人出示证件,“白央秀,我们是苏州警察,已经找你多天了请你出示身份证”
“警察?”白央惊愕,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没犯法吧?干嘛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