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的点头,郑重的答应了他最后的请求。
爸爸下葬的时候,我听村里的人说他病重的前一晚帮别人犁了十几亩地,就为了那不足一百块的工钱。
一个人能活活被累死的概念是什么?我至今都觉得悲伤得不敢去回忆和想像。
我很不喜欢小妹,她的思维与生活方式我根本无法理解,她爱贪小便宜,手脚也不干净。我带她下火车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从哪里顺来了一个钱包。
十分粗鄙的一边用脏话抱怨着一边数着钱包里的钱,我跟她说这样是不对的,她不以为然将钱揣兜里死活也不肯再拿出来。
我给她在郊区租了一个二十坪还不到的出租房,一有空便带着她去找工作,但她总干不到三天就不见人影。
她没钱了,会跑学校找我要钱,她要我就给,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次几十、一百、两百,我不理解她为什么宁可低声下气的问我要钱,却不肯去找份工作。
有时候压力大到实在抗不了,我就恨她!她就是个没用的包袱,我不知道要背多久。可一想到累死的爸爸,咬咬牙也就忍了下来。
于是我就阿Q精神的想再苦再辛酸,我还不至于会累死。可我真的不想沦落到跟我爸一样的下场!
这一百万事件便这样算了,虽然当时我收了安子逸母亲的钱,却一直没动这一百万。这一百万有多沉,不会有人知道。那是我这一生的爱恋与曾经的憧憬。
让我难过的,是这一百万背后让人无法呼吸的沉痛。
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我就去附近的Gravity酒吧,点上一杯海洋之泪,坐上一两小时。时间一久,便与这里的酒保阿勒混熟了。
“晴姐,今天早来了十多分钟啊。”
“一杯……”
“我知道,和平常一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