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裴总没能挺过危险期。他的葬礼是裴斯宇亲自主持的。
那一天,傅云起刚下飞机,就接到裴总去世的消息,他马不停蹄往公司赶,Lily因为这几天的事情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黑眼圈特别明显,颧骨锋利的都可以砸核桃了。她看见他从电梯里出现时整个人都仿佛见到救世主一样,忙不迭接过他的行李,挤出一个微笑,“老板,真没想到您回来的这么快,您该早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机场接您……”
傅云起在杂乱中理出思绪,问道,“班诗鹿那边有新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另外,寰宇地产的裴总今天早上……”
“我已经知道了,你去把这次搁置或者将要终止的几个大项目的资料拿给我,我来想办法,顺便去星巴克买三杯咖啡上来,一杯我怕不够喝。”斤鸟余技。
“好的老板。”
傅云起走进办公室,把手上的公文包放到桌上,刚坐下,整个人都倾进椅背,他将椅子一旋,转到后面的落地窗前,俯瞰下面的跨江大桥时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又将椅子转过来,开始打开电脑来思考应急对策。
刚点了“开机”键,他才发现桌上放着一份牛皮信封,两边都没有封口,拿起来的时候,里面的照片滑出来,满满都是抱玉和地中海酒店公关经理的合影,散开一地。
傅先生做广告多年,一天中最憎恨的时候就是清早起床的瞬间。
所有的好消息、坏消息、不好不坏的消息,在夜晚一点点聚集在头顶,一睁眼就爆出一朵硕大的蘑菇云,把关于微亮清晨的幻想炸的片甲不留。
广告人的习惯。身上至少要带两个手机一个平板,一只黑莓用于商务联系,一只iphone用于更新资讯,还有带三个四个五个六个手机的同行,那都是依据女友数量递增的。
傅先生起床时必须第一时间更新所有新闻、行内信息、财经走向,每件事都与他的工作息息相关。
这几天他几乎都是住在办公室里的,已经记不清自己接打了多少电话,见了多少记者,公司里几个大项目都面临搁置,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办法留住公司的大客户,都快变回当初最早跑业务的时候,看尽脸色耍尽心机,从一个公司到另一个公司吃饭喝酒的应酬,再从刚抵达的飞机场飞去另外一个飞机场。
傅云起喝住Lily。说:“慌慌张张的干什么,谁叫你过来找我的。有什么事不能先敲门再说吗!”
Lily来不及喘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板,这回是出大事了,如果不和嘉恒达成合作,我们公司就彻底垮了,现在唯一能帮助我们的只有嘉恒了,如果不能的话,我们公司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