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驹拄着爵士拐,一步一停顿地走出去。
这段时间以来,他每一天都在水深火热中度过,男人也会累,累的时候,他也希望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他会想起白容。
想起回国前的那个晚上,他在她家楼里一直等。
他也知道她一定看到了他,他希望她下来跟他走。
结果,等来的却是失望。
后来他就放弃了。
现在突然接着白容的信息,他这些天来苦苦筑立起来的心理防线,似乎就要坍塌了,他怕自己会在韩向东面前流露出懦弱。
那样会很没面子。
所以他选择出来透透气,并不是要真的要打电话。
与此同时,夏青曼也到韩向东家里来了。
停好车,她老远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确切地说,是一个有着高大背影的落寞的男人。
他是那么地年轻,却拄着一支拐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拖着沉重的负担。
她看着他走到一棵木棉树下,停下来,翻看手机,接着,他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手机屏幕上了。
很久很久。
他看了多久手机屏幕,她就观察了他多久。
后来,他放好手机,深吸一口气,抽出一支雪茄自顾地抽起来,那烟雾也仿佛透着寂寞。
夏青曼又走近了几步,看到他的侧脸,他的侧脸轮廓硬朗,有着浓密的眉毛,笔挺的鼻子,还有略薄的嘴唇。
听到后面的声响,陆家驹转了个身。
他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他知道,这就是夏青曼,在新闻里见过,果然长得够狐媚,怪不得深市那么多男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他又吸了一口烟。
她却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她确定自己见过他,一年前的上海,某个充满了危机的夜晚。
只是,看他这幅茫然的样子应该不记得她了吧。
这个抽着烟,拄着拐的男人很有味道。
比韩向东更有味道。
木棉树下,他傲然挺立,又桀骜不驯,只一个眼神便触动了她内心的那根弦。
她对他笑了笑,便转身走进韩向东家的客厅。
陆家驹本来也想回客厅里的,恰好这时助手给他打电话,他就继续留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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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
韩向东给夏青曼倒了一杯茶,张梓桐见状,也不跟等等玩了。因为陆家驹,她现在对夏青曼有着本能的敌意。
“韩总,还有张小姐,难得今天你们请我来啊,我对你们家的花茶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韩向东说:“那以后有空常来。”
张梓桐挑了挑眉,不客气地说:“夏小姐还是别忙着拉家常了,你应该知道我们请你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