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懒得回答她这个问题,临走前告诫她:“朱小姐如果想要害死他,就尽管莽撞一把试试。”
她如坠冰窟,迷迷糊糊间想起乔明宇临走前同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当时不知道实情,只是觉得在说完那誓言之后一走了之实在是可恶,却没想过真的是另有隐情。
后来她怎么回家的也不知道,浑浑噩噩的上楼去开门,呆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宿才觉得屋子里跟往日不大一样。
明明她这么喜欢猫的人,一旦没了主意连这件事都忘了一干二净,这一走时间这么长,薄荷恐怕都要被饿死了吧?
她慌慌张张的又起身去找猫,只盼着不要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可找遍了整个屋子也不见薄荷的影子,临走的时候又锁好了门窗,薄荷能跑到哪里去?
她泄气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冰冰凉凉得湿气浸上来竟让她打了个哆嗦,大脑一瞬间清醒过来,这才想起来自己临走的时候已经把薄荷交给了宠物店。
窗外雨声大作,噼里啪啦打在窗子上,像是无穷无尽,外面黑漆漆一片连点光也看不见,偶尔有闪电划过来,照亮屋子的一瞬间猫食盆边缘冰凉的光线一闪。薄荷还没吃完的半盆猫食还静静躺在里面,她走得太急,连这些事都没有顾及。
阿朱将自己蜷起来缩在角落里,黑暗里睁大眼睛看着窗外,意外的却并没有哭。七年前乔明宇不告而别的时候都能让她哭得撕心裂肺,如今知道了真相,明白一切实情都不过是预谋,她却再也哭不出来。
大概是终于明白哭也没有用。
七年前她错过了,现在就算明白一切也都于事无补,她一错再错,现在谁也回不去了。
她将手机握在手心里,拨通了乔明宇的电话。就像是以往她打电话给他一样,她甚至奢望他会在下一秒的时候接起电话来告诉她这一切不过都是玩笑,可电话听筒里只是冷冰冰的女声在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就掐断电话再拨,一次打不通就接着第二次,乔明宇对她那样好的人,怎么舍得不接她的电话呢?她保持这个动作一遍又一遍地打过去,像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一边打一边想,她如果真的能够听到他的声音,一定要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没能坚持下来,这一切本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可电话响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都是同样的声音,冰冷不带感情的磁性声音,无人接通。
到最后她坚持不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天大亮的时候再醒过来,睁眼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默默发呆,然后在累极中又昏沉沉睡去。偶尔想起手中的手机,就拿起来接着拨电话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靠着下意识的动作拨出下一个电话,响了两声后又自己挂断,她再也没办法忍受听着同样的回答,再一次确认自己的想法。